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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昀一愣,道:“自然不是。
儿子写字时,沉肩坠肘。”
。
四阿哥紧接着道:“射箭也是一样的道理。
力气应送在箭尖上,而非手指。
譬如流水,因势利导。”
。
弘昀似有所悟,思索着慢慢转了身对着箭靶。
犹犹豫豫地对准了靶子许久,四阿哥在他身后温言鼓励道:“少年人,少不得爱面子,这没什么。
遇见困难不要怕,男儿大丈夫,大步地向前去,踏过它!”
。
苏培盛在一边听四阿哥与弘昀说话,完全是哄劝幼儿的口吻,不由得心中暗暗发笑。
弘昀骤然松手,一箭正中靶心。
弘昀极高兴地转过脸来,道:“阿玛!
我……”
,却见四阿哥已经带着苏培盛走远了。
弘昀将剩下半截话吞进肚里,只怔怔望着自己阿玛背影,隐隐觉得那背影便似怀揣了许多心事一般,不多时便一晃,在树影后消失不见了。
天气一日凉过一日,武宁离产期也越来越近。
这一日,她起得迟了些,简简单单地刚用过了早饭,便拿了一本诗词书卷到院里闲看,那“锦香屏”
上的艾草已经全部枯萎了,清明几次建议着要帮武宁全换了,都被她拦了下来。
屏上又缠了些枯藤,拉拉杂杂得长得茂盛,武宁坐在这一众衰草里,只觉周身草木清香,风过时簌簌有声,也有几分伪装的野趣。
她看了几卷诗词,见那屏风上慢慢爬过一只碧绿壳小虫,颜色极嫩,甚是有趣,便把书卷放到一旁,拔了根草去逗弄,那虫儿本在喝藤蔓上水珠,忽然被草叶儿扰了,立即慌慌张张地用一对前足抱着脑袋蹭了几下,便向一旁迅速爬去。
武宁不依不饶,用草叶儿追着它,玩了一会儿,渐觉无趣至极,她大腹便便,行动又甚是不便,只能将草叶儿扔了,见手中碧绿叶汁,便随口道:“珠棋,拿水来,我要洗手。”
,话音出口,骤然反应过来,转头去看,见清明低垂着头侍立在一边,闻言只道:“主子稍等,奴才这就去打水来。”
,武宁愣愣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转过脸来。
心中空空落落,惆怅滋味,自不能言。
清明捧了铜盆来服侍着武宁洗了手,却听荷田来报,道是耿氏来了,武宁初时还一愣,道:“哪个耿氏?”
,随即反应过来。
敢情耿氏又转投山头了?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不急不忙洗完了手,又进房去换了身衣裳,扑了粉画了眉,整个人神采奕奕地坐上了座,这才让耿氏进来。
耿氏只着了一身半旧旗装,头上只戴了一对乌木衔珠簪子,面色有些虚白,看得出也是细细装扮过的,却又不敢装扮得过分。
她身后跟着个小婢女,怀里捧了只绸布包裹,主仆两人进了屋子,耿氏先给武宁请了安,武宁笑道:“耿妹妹请坐罢,请用茶。”
,心中打定主意,且不开口,只看这耿氏前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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