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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还不知道何日能见,经历过一起的同生共死的战事,有些情感不是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纨绔能理解的。
苏祁安、谢苍二人坐在马背上,遥看城楼点范文忠,脸色唏嘘不已。
转过头,看着视线尽头,被黄沙笼罩的灰蒙蒙城池,谢苍道。
“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到青、幽二州的收复。”
“我相信,会有那天的,一定会。”
苏祁安坚定道。
二人收拾心情,马鞭一甩,五百人的军队,逐渐被黄沙吞噬,消失不见。
这次从北部宁州往回走,同样的路程,但二人并不着急,一路上走走停停。
在走了三天,踏出宁州地界后,一个分叉路口,谢苍要和苏祁安分别了。
这次谢苍晋升郡侯,所在封地,是在大凉南方叫越州的地方。
越州之地,相较西州,同样是偏僻之地,据说最南端,多瘴气、湿气,人烟稀少。
这次的晋升调防,多半是一种警惕,谢苍背后撑腰的楚国公,看样子是受到打击。
位置虽然不好,但至少远离京都,不至于被京都的豪门权贵打击报复。
他们的手,伸的再长,出了京州便是极限,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谢苍重整裂山军。
这也是谢苍,为何对发配南方越州之地,没有丝毫怨言的原因。
三千的裂山军,被打的只剩四百来人,基本上被打废了,如果不是范文忠竭力请求保留裂山军的番号。
这支军队怕是早就解散了。
如今给了谢苍喘息机会,只要给谢苍足够时间,裂山军必能涅槃重生,这点苏祁安坚信不疑。
二人站在岔路口,没有多说什么,拱了供手,只是吐出两字,“保重。”
下一刻,二人分兵,各自带着所属兵马,一个向南,一个像西,各自离去。
苏祁安手下的一百军士,一路缓缓前行,在走了四五天后,终于踏入了西州地界,距离岭北县也不足五十里。
苏祁安没有一鼓作气,直奔岭北县,寻了一片树林,众人纷纷下马,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换好提前准备的平民衣服。
苏祁安只带了童战、苏勇十人,其余人等,留在原地,等候苏祁安的命令。
在战场上厮杀多时,对于危险,苏祁安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
起初那种感觉并不明显,可在距离岭北县约莫二三十里时,一种本能的反应,让苏祁安戒备起来。
前方是绿荫葱葱的小路,头上阳光落下,看上去十分惬意。
但就是这么惬意的小路,不说人了,就连半只鸟儿的声音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苏祁安他们朝着前面走着,在约莫走了一里路左右,瞬间,从树林两侧,一下子挑出二三十个手持大刀的汉子。
他们面色凶狠,对着苏祁安大喊道,“乖乖束手就擒,要是听话,大爷说不定还能饶了你们一命,如若不然,通通剁了。”
苏祁安没有反抗,做出一副害怕神色,身后的童战连忙上前,一脸谄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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