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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战战兢兢地答道:“前腿骨折了。”
萧思睿问:“如何会骨折?”
这个郎中说不清楚,郭咏答道:“马儿忽然发狂,拐弯时收势不住,撞到了山壁,跌入石坑摔折的。”
萧思睿皱眉:“马儿好好的,怎么会发狂?”
郭咏道:“回大人,这事小的也奇怪,这里的马供贵人骑乘,素来温驯,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只是小的无能,一时却查不出原因。”
萧思睿看了归箭一眼,归箭跳下石坑,仔细查看马的眼睛和口,又检查了它的伤腿和脚掌,却一无所获。
瑟瑟在一旁,忽然想起自己用戒指戳大黄马时它的反应,心中一动,对归箭建议道:“你查一下马鞍下面。”
归箭一怔,想起什么,依言掀开了马鞍。
郭咏道:“马鞍小的也看过了,并没有……”
他的声音戛然止住,眼睁睁地看着归箭从马鞍下的马背上抽出两根极细的带血钢针。
钢针原本藏在马鞍中,一开始的时候并不露头,放马鞍时并不会被人发现,等到人坐上去,有了重量压下,针就会越来越下,直到钻出马鞍,刺入马身。
甚至为了保证针的方向不偏,马鞍中还放了两块薄薄的铁片,铁片上有凹孔,正好将针嵌入。
郭咏的脸色变了。
这可是皇家马场的马,竟会让人将这种加了料的马鞍混了进来!
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萧思睿拱手道:“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思睿道:“此事我不便越俎代庖,交由七殿下和公主处置便是。”
一行人带着马鞍去了行宫,发现行宫中多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华服青年,神情骄矜,眉目与陈括和长安公主都有几分相似,正是大皇子陈振。
大皇子见到萧思睿,眼睛一亮:“我还以为萧大人走了呢。”
萧思睿神情淡淡地向几位皇子公主行了礼,开口道:“臣刚刚从山上下来,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大皇子讶道:“什么事?”
萧思睿示意郭咏将马鞍呈上,将里面的铁片和钢针指给他们看。
大皇子道:“我说萧大人去了哪里,原来是破案去了。”
陈括和长安公主却是又惊又怒,立刻召来了屏山苑的掌事命他彻查。
审讯很快有了结果,马鞍是被一个看马的小内侍换掉的。
小内侍因为弄混了草料被负责屏山苑御马的御马监监官训斥,一怒之下便偷偷做了这件事,想要陷害对方。
对这个结果,瑟瑟一个字都不信。
一个小小的内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要知道,前来屏山苑骑马的绝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一旦他们骑到了有问题的马,始作俑者必定死罪难逃。
可她一不是受害者,二不是主人,这件事到此为止,已不是她能插手的,只能心中存疑,暗中留意了。
因着出了顾于晚落马之事,今日的骑马行程草草结束。
瑟瑟原本想早些告辞回家,却为了等审讯的结果耽搁了时间。
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回城显然来不及了。
长安公主索性留她们在这里住一晚。
抱月小声提醒瑟瑟该去看看顾于晚。
顾于晚是和她一起来骑马的,又是因为和她换了马才会受伤,于情于理,瑟瑟都该去看看她。
瑟瑟没意见,去了顾于晚养伤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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