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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安已死,孤最多比他多熬一年,待孤死后,再无人知道你们当年的龌龊行径。”
萧思睿皱起眉来:“王爷慎言。
你和宗将军当年误喝下附骨酒,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
寿王笑容讽刺,“萧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若不是你那好姐姐要为你除去对手,怎么会偏偏是我们俩喝下那酒?你以为你这本朝不可替代的第一战将之名是怎么来的?”
萧思睿的脸色微变。
寿王嗤道:“你与萧明润,一个把持宫闱,一个手揽雄兵,内外互为依恃,便是我陈家人,也要让你萧家几分,当真是好手段,好威风。
只可惜了弗安,到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
萧思睿的眉深深皱了起来,冷然道:“王爷不满我,该对我下手。”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他身边人。
寿王道:“萧大人以为孤不想?”
然而,萧明润实在厉害,朝中除了萧九,竟再无可用之无将,他再恨,也做不到因一己私仇误了大陈安危,也只能给对方找些羞辱与不痛快了。
然而便是这羞辱与不痛快,也因为他的一时不忍失败了。
弗安说得对,他终究还是欠缺了一份狠绝,便是身子没有败坏,也永远都比不上萧九。
瑟瑟伏在萧思睿怀中,迷迷糊糊地听着两人对话,渐渐撑不住了。
她的力气在刚刚打开密室的过程中差不多耗尽,脑袋突突地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萧思睿察觉不对,心头一紧,满腔怒气都化为担忧,再顾不得和寿王算账,单手抱起瑟瑟,往外闯去。
寿王手下的护卫还想再拦,寿王抬起一只手,示意放人。
他素来含笑的俊美脸庞再不见一丝笑意,目送萧思睿一行人消失,拿过案几上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护卫惊呼道:“王爷,这酒……”
不是说是剧毒的附骨酒吗?
吹墨走出来,对护卫摆了摆手,将他们都挥退:蠢货,这酒就是用来唬人的,怎么可能真是附骨酒?附骨酒何等珍贵罕见,王爷真能找到,早就送去给太医研究解药了,也不会至今还深受其苦。
只是,王爷这身子,可不能再喝酒了。
吹墨正想劝说,寿王忽地苦笑了一声:“孤知道,孤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失败,救不了弗安,救不了自己,明知仇人是谁,也下不了狠心报仇。”
吹墨轻声道:“您是为了大陈,为了陛下。”
寿王道:“你不需这么夸我,我为的只是我自己。
何况,”
他沉默片刻,轻轻叹道,“大陈已经不需要孤,陛下也不需要孤了。”
吹墨的心猛地一沉:宗将军病故,王爷的时日也已无多,陛下明知王爷和萧大人的过节,还在这个时候令王爷护送萧大人的未婚妻子来成亲,显然并不将王爷放在心上。
这些年,王爷拖着被附骨酒摧毁的身体为陛下鞠躬尽瘁,在陛下眼中竟仿佛全然不值什么!
吹墨不由为寿王不值。
正要说话,寿王又喝了一杯酒,随手将酒杯掷于地,吩咐道:“让章景、韦成他们来见我。”
他的面上又恢复了带笑的模样,仿佛刚刚一瞬间的软弱全然不存在般。
萧思睿心急如焚,直接带着瑟瑟去了魏与义的住所。
魏与义正在指导几个弟子分辨药材,见到萧思睿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带着两人去了客房,让萧思睿先把瑟瑟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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