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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玲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决定跟着齐建国抄小道回住的那个村子。
暗矶是指连接河两岸一条小坝,河水上涨的时候,小坝没在水中,等河水水位下降的时候就露了出来。
俩人走的这条近道是沿着河道而行的,河两岸长满了高高的野草,加之天色越来越黑,行进变得有些困难。
齐建国紧紧抓着卫玲的手,低头只顾往前走。
卫玲也没有了来时欢快的心情,一声不响地跟着齐建国,俩人一路上显得有些沉闷。
忽然,一道刺目的光从齐建国的身后射来,照得前方一片炫目,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卫玲手里的手电筒发出的光。
“你想得真周到,还带了手电啊!”
“那当然,要是夜里看完电影,回去的路上也是黑漆漆的,手电那是必须要带好的。”
卫玲得意地说道。
有了手电照明,齐建国的心里就没那么紧张了。
虽说无产阶级革命者都是无神论者,但那条要经过的暗矶还真是有点阴森的。
前天齐建国才经过那里,即使是大白天,也让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拐过一个田埂,前面就是暗矶了。
齐建国用手电向前面照了照,但这黑夜好像浓得有如实质,手电的光只能照到身前几米远的地方,再往前就黑乎乎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真奇怪,现在这时候怎么起雾了。”
齐建国有些后悔抄近道了,但已经走了那么久,不可能再退回去了,而且只要穿过这条暗矶,再走几分种就到了他们住的那个村子。
“啊,建国,你快看这雾……”
卫玲惊叫道。
“这雾,好像是红色的,好奇怪。”
齐建国沿着手电筒射出的光线,发现飘荡在光束周围的雾,竟然与天上的红云一模一样!
“轰……”
一道闪电伴着响雷在他们头上炸开,一滴硕大的雨点落在齐建国的额头上,暴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快走!”
齐建国没时间去研究这些奇怪的雾了,搂住卫玲的身子,猫着腰,慢慢从岸边就往暗矶上滑了下去。
“建国,我有些害怕。”
卫玲单薄的身子有些发抖。
齐建国搂紧了卫玲,安慰道:“这条暗矶我前天刚走过,别怕,没问题的。”
夜黑得如同一团黑汁,雾越来越浓,即使天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闪电,也不能把它化开半分。
齐建国靠着手电,只能看清身前半米左右的范围,天上的雨滴有越来越密集的趋势,身上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沾在身上十分难受。
但他已顾不上这些了,安全的带着卫玲渡过这条暗矶是最重要的。
河道不宽,所以暗矶并不长。
据村民说在这条暗矶上淹死过人,再加上长年没人管理,有些荒芜阴森的样子,所以被当地百姓视为凶险地方。
但由于齐建国的村子正好在这条暗矶边上,所以偶尔他也会去走,也没见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所以,对于这条暗矶,齐建国认为还是当地人相互之间的心理暗示,把它妖魔化了,作为革命小将,他当然对这些迷信落后的思想是嗤之以鼻的。
暗矶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齐建国和卫玲一前一后,齐建国在前面探路,卫玲紧抓着齐建国的手,俩人横着身子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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