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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府刚才没说清楚。
吾等现下来打个比方,譬如吾手头有一处宅子租于商客。
商客来得越来越多,房舍不够,吾便想加建房舍。
然吾手头无足够的钱财造房。
于是吾便与房客商量问其先预支租子。
在其回乡之时加紧造房。
待到来年商客再来时,便可将房舍租与租户。”
“府君难道是想,先将港口卖给对方,再用收来的钱修港口!
?”
总算明白蔡吉意图的段融,忍不住惊呼道。
“善。
本府正是此意。
不过本府只卖蛋不卖鸡。”
蔡吉眯眼笑道。
“只卖蛋不卖鸡?”
段融听罢再一次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府君的意思是?”
“本府的意思在建成商港后,将码头分成上、下两等,并按等级分设玉牌、铜牌。
只有出资得牌者方可在龙口商港停泊补给。”
不再卖关子的蔡吉直接了当地接口道,“商队也是一样。
可将商船货仓分租给无船却需要泛海贩货的富商。”
然而蔡吉这席理所当然的布置,此刻在段融听来却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黑”
!
真是相当的黑。
虽然经过蔡吉先前的一番解释,段融已能理解她以新商港为抵押向富商筹资的意图。
可耳听蔡吉竟然只打算用港口的停泊权来向富商筹资,段融顿时便觉得眼前这女娃儿太贪心了。
要光凭龙口商港的话,或许还真能引来一些走海路的富商投钱。
可若只是港口的停靠权的话,恐怕就应者寥寥了。
于是为了不让如此妙计,因蔡吉的贪心而泡汤,段融连忙向其劝说道,“恕融直言。
府君此举太过苛刻,融恐富商闻之会对此事兴趣乏乏。”
蔡吉听段融这么一说,便虚心问道,“哦?何以见得?”
“府君,有所不知。
由于骡马运货有限,且骡马乃活物要吃要喝,故历来内陆水运都比陆运成本低,且便捷。
然而走海路的成本却比走陆路还要高,只因海上风大浪急,稍有不慎就可能船毁人亡。
不瞒府君这渤海之上每年葬身汪洋者不下万人。
吾等也只是凭着祖辈传下来的手艺,这才敢在龙王嘴里讨饭吃。
故肯冒险走海路的商贾远少于府君的估算,倘若府君再附以如此苛刻的条件,融恐难招商贾来龙口港停靠。”
段融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段融的一番肺腑之言在蔡吉听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特别是关于海难的说法,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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