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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金十曾经去过,自己也能领她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不愁不能吸引其注意力。
这处当铺距离北大关的距离不算太远,没用太长时间,人力车就已经进入北大关码头区内。
津门是九河下梢,水旱码头,码头区域是城市里最有活力的地方。
这商船及海运漕船都要在此停靠,货物往来,最是热闹不过。
同样,这里也是津门环境最复杂的所在,最热闹时,有十几个水锅伙在这里夺地盘抢生意,那时差不多每过几天,就会打一场大架,出人命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撕杀,注定会引来官府的注意,衙门最为注意时,甚至专门派了十几名衙役专门盯着这里。
这样一来,大家的偏门生意就要抽出一份油水来孝敬衙门,打点关节。
寨主们都意识到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就开始定立规则,划定势力范围,让这里的治安变的稍好一些。
再加上前不久的站笼,把码头上各路锅伙的老寨主都给站死了,新任的寨主也不敢闹的太过分,大家都尽量的维持着和平,避免被官府关注,这片地方的治安倒是好了不少。
人力车到了这里,就走不动了,金十索性从车上下来,与那女子把臂而行,随她同来的长随,则在四周担任护卫,阻挡开人群,免得那些穷人的脏手,碰到自己主子干净的衣服。
赵冠侯如同导游一般在前引路,边走边介绍着各出所在有何出色之处,各个摊子上,谁家是真手艺,谁家的又是糊弄人的江湖把式。
此时的北大关,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卖小吃的商贩,耍把式卖艺的江湖人,以及接待水手苦力的下等流鹰,随处可见。
吆喝声,喝彩声此起彼伏,路人们走到某个摊位之前,或是被食物吸引,或是被表演吸引,站住了身子向里面张望。
而一些半大孩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寻找着合适的目标,摸去对方身上的钱袋。
赵冠侯发现,这些长随里,大概有公门出身的人,目光犀利如鹰,那些做案的人一见到这几个随从的目光,就有多远躲多远,不敢向前凑,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力气。
金十呵呵笑道:“
我在京师逛天桥时,也是带着他们,从来没让人摸去我身上的东西,你只管放心,这里的人总不至于比天桥那些家伙手段更高。
听你说的,看来你对这一带还挺熟?”
“我跟师父学算命,其实就是给他当托,他就指望在这赚钱呢,过去我就一直在这跑。
可是现在他……不出摊了。”
赵冠侯指了指,原本属于苏瞎子的一块地方,现在已经换了个人在那里算卦,周围也有十几个人围拢,与当初苏瞎子在时,情景类似。
他又说道:“除了这个师父,我还有一个师父教我摔跤,他那跤场就在那边……”
赵冠侯用手指着远处,金十点头道:“哦?摔跤?京师里有善扑营的人,我看过他们练布库,不知道你这师父手段如何,走过去看看。”
姜不倒能在这种地方立场子,自身是很有些本事的,这里龙蛇混杂,练功夫的场子,没有真材实学之人也是难以长久。
立场子之初,就有人来比武较量,也有些混混想要讹诈,但是最后都被姜不倒逐个制服。
到了现在,姜不倒一成了这一片地方的黑道头领,虽然不是混混寨主,却也有着类似的威风。
自己既开馆授徒,也吃偏门饭,偶尔有些势力发生冲突时,他也会充当调停人。
一干弟子摔跤练武,也兼卖艺,大家耍弄刀枪操演武艺,或是两两相斗,也能换来一些钱。
几人来到跤场外面时,却见里面,两条大汉穿着褡裢,你来我往,如同蛮牛顶架似的,嘴里发出呼喝声,较量个不停。
金十一行人分开看客,来到最里面,见在场子四周摆着刀枪架以及石锁、石墩等练力气的家伙,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坐在大椅上,一手持蒲扇,一手拿着紫砂茶壶看着两人比试,时不时还开口指点着。
金十看了看身边的从人“你们看看,他们的身手怎么样?”
“江湖功夫里,算是不错的,与天桥那些人比,还是略好一些的。”
那名叫进忠的汉子恭敬的答道,显然是不怎么看的起这些人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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