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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看阿蛮眼睛里的转变,顿时有些抱歉:“阿娘的病见不得风,姑娘多包涵。”
她摆了摆手:“不要紧,不过我瞧着你方才的举动,那管子是何物,这法子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介琰医术高明,她虽不得真传,倒也耳濡目染,粗略懂得一些。
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吸痰的法子,一时间起了好奇之心,便想问个清楚。
一双眸子因好奇之心大放异彩,牢牢的盯着九郎。
他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阿蛮,在她清澈的眼中,瞧见了自己的倒影。
“其实,也不是什么费劲的功夫。”
九郎红着脸,微微垂下视线,盯着阿蛮裙子下面露出的那双尖尖脚:“只因阿娘犯病时喘不上气,十分痛苦。
我便想用东西替她吸出来,从前也用过别的,只是刚一放深些阿娘就疼的直冒冷汗。
便想到了动物肠子也是细长物,且柔软,便从张屠夫那寻来了一段羊肠小试。
不成想倒是方便,后来家中便常备着了。”
阿蛮没想到,羊肠居然还有此等妙用,顿时对九郎称赞:“真是聪慧,今日令我大开眼界。”
等以后回碧山一定要将此事讲给师父听。
得此夸奖,九郎顿时更加手足无措,脸红的像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一般:“姑娘谬赞了,雕虫小技而已。”
阿蛮心说,此等若是雕虫小技,那么平日里师父骂我榆木脑袋竟然是对的了?又觉得他匠心独用,乡野村间能寻到这样一个好苗子,实属难得。
这样算起来,提供一个好苗子,是不是弥补自己的过失一些。
爱才之心顿起,阿蛮想起自己的来意,顿时说道:“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我不日将离开。”
九郎方才还羞涩的面庞,顿时满是惊愕,眼中中除了担忧,不舍,还有一丝丝的哀伤和迷茫。
阿蛮却没有看透,直言道:“今日我算是将那吴大给开罪了,我走不要紧,只怕他对对付你们。”
她目中满是担忧之色,素来不羁的眉毛此刻也蹙着,刚要开口说出下面,便听对面声音清脆响起:“姑娘不必担心。”
少年的面色坚定,望着她:“阿蛮姑娘已经为我们耽搁太久,那吴大您却不用担心,足足一个村的性命,就算他姐姐是美人,也不敢肆意妄为。”
阿蛮没有想到,少年的说辞竟然与洛英的说法不谋而合。
临走前,洛英也说:“越国人口稀少,不然为何八岁稚童也要充入军营?再加上连年征战,青黄不接,即便是妇人,好歹也是劳动力,种一二亩薄田,赋税军粮好歹能凑一些。
那吴大再妄为,也不敢随便动这么多的人。”
阿蛮看了一眼九郎,顿时脱口而出:“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九郎还在她即将要离开的消息中心思黯然,却不想忽然峰回路转,听到犹如天籁一般。
惊喜过剩,竟然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阿蛮姑娘,将,将将说什么?”
九郎磕磕巴巴,期待的眼神中又带着胆怯,望着阿蛮。
阿蛮莞尔一笑,身后将他双手握住:“别再搅了,一会儿该破了。”
这孩子,一紧张就不自觉的搅衣服下摆,不过也就这时,才看着像个孩子。
九郎很瘦。
与阿蛮的纤细不同,他是真的瘦,皮包骨的相,颧骨高高突出,衬的那双眼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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