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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到底有多乱,李琩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的幕僚们,王府的下人们,一清二楚。
这些地头蛇之所以能存在于长安,就是因为他们很大程度上,是为贵族们做事,上面有人罩着。
魏珏说了,纵火的这帮人大理寺审了,查到了齐浣头上,是齐浣在养着这帮不良人,专门负责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种情况很常见,基本各大家族,下面都有这麽一小撮人。
「做事情嘛,大事要做好,小事也要照顾到,」
李琩笑道:「有些小事,还真就只能靠这些人来做,齐浣浮沉多年,应是有记性的,怎麽会如此大意呢?」
魏珏道:「查的很清楚,这帮人确实是受齐浣指使,但问题在于,不是齐浣本人下的令,而是他的堂侄,不过可惜,他的那个堂侄至今没有找到。
」
魏珏虽然没有亲自查案,但毕竟是在鸿胪寺,所以案子的经过非常清楚,现在鸿胪寺也在疑惑,齐浣到底是被陷害,还是真的这麽不小心。
因此,眼下大理寺还没抓人,因为太子不肯放,要求大理寺必须找到齐浣的侄子。
「人,肯定是找不到了,尸体应该也找不到,」李琩眺望着远处的假山,淡淡道:
「这麽看来,齐浣平日里指派这些不良人,就是让堂侄跑腿吧?」
「嗯,所以这些人才不会怀疑手令真假,冒着天大的风险,到延兴客栈放火,」魏珏点头道:
「那座客栈终究是官办,等闲没人敢这麽干。
」
「那麽你来找我,究竟想说些什麽?」李琩转过脸来,直视对方。
魏珏笑道:「齐浣的那个堂侄,就在少阳院做事,是府中的一名管院,张良娣的日常事务,就是他打理的,所以大理寺怀疑,会不会是张良娣针对隋王,才想要烧死王妃?」
「太牵强了,原来你是冲着张良娣来的,」李琩忍不住笑道:
「魏少卿胆子不小啊,谁让你来找我的?」
魏珏也跟着笑道:
「能跟隋王说的,老夫这里句句属实,不能说的,自然也就不能说了,至于牵强,这世上又有多少事,不是勉强为之呢?老夫今天来这里,岂是自愿?」
这还真是个实诚人,李琩笑了。
人家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今天来隋王宅跑这个腿,明摆着也是担着风险,万一李琩把他卖了,魏珏的罪名一点都不小。
但是对方隐晦的提醒了,我不想来,但是不能不来。
是被谁拿住什麽要命的把柄了,被胁迫的?或者是更厉害的人物下的令?李琩不好猜测。
「我并没有参与查案,你将这些说给我听,又有什麽用呢?」李琩道:
「难道指望我去圣人那里告状,严惩张良娣?圣人若是问起,我是怎麽知道的,你让我如何回答?」
魏珏苦笑道:「圣人那里,自然是不能隐瞒的,隋王大可以说,老夫前往贵宅拜谒,隋王是从老夫这里套出来的。
」
「你可真是一点干系都不愿担啊?」李琩撇嘴道:
「中枢最忌漏泄,我呢,最忌讳探问国事,一个不好,咱俩都得担罪。
」
「那倒不至于,」魏珏道:「终究事关隋王妃,您这不叫探问,是关心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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