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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错写多写,用去十多张也足够多了,可眼下却少了这般多,那其余四十来张洒金笺,被魏灵用去了何处?
霍危楼立刻便知道了薄若幽的意思,他沉声问:“平日里她写过的废纸丢去何处?”
魏珺迟疑片刻,立刻唤人将前次见过的绿袖召了过来,绿袖听得此问忙道:“小姐早前都是丢在纸篓内的,小姐故去后,奴婢收拾屋子,已经将那些碎纸都扔掉了。”
“碎纸?”
薄若幽敏锐的问。
绿袖点头,“小姐写废掉的,都要撕掉,还撕的极碎。”
略一迟疑,她还道:“小姐从前没有这般习惯,还是去年夏日才有的。”
去年夏日?魏灵和陆闻鹤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去岁六月忠义伯府的文会上。
薄若幽和霍危楼对视一眼,薄若幽着急的问:“那些碎纸仍去了何处?可能找得回来?”
绿袖被问的面露惊惶,“扔……这些不要了的纸张之物和书房其他要扔掉的杂物,大都是扔去厨房那边的柴堆的……寻常都被用来引火了。”
霍危楼沉声吩咐:“带路——”
绿袖不敢耽搁,老夫人几人也面色微变,他们都听的明白,魏灵有可能与人书信,而这个人,有可能与魏灵被害有关,老夫人面色焦急,带着魏珺也一路跟来。
待到了伯府厨房院子,一眼看见那柴堆,薄若幽眉头一拧。
柴堆堆的极高,而绿袖所言的杂物,除了碎纸之外,还有些大张大张的废纸,以及混杂在一处的枯枝枯叶,这般望过去,只能依稀看到几片带着金粉细闪的纸碎,老夫人她们看着觉得眼下有些难办,霍危楼却已吩咐绣衣使上前搜罗。
“不论有字无字,但凡是撕碎的洒金笺,皆搜罗了来。”
绣衣使去搜罗之时,霍危楼又问绿袖,“你家小姐在临帖写信之时,可还有旁的奇怪之处?”
绿袖想了想,“小姐不许奴婢在跟前侍候。”
魏珺和老夫人听的皱眉,老夫人问:“你怎么不早提起这些?”
绿袖快哭了,“小姐说她喜静,奴婢不觉有他,且次次进门都看到小姐扔掉许多废纸,奴婢……奴婢还当小姐当真是勤学练笔。”
老夫人气的跺了跺手中拐杖,而霍危楼和薄若幽听到此处,已是尽数明白了,老夫人还要探问,霍危楼便道:“她的确在外认识了旁的人,只是如今还未查探清楚,老夫人稍安勿躁,若当真她为此人所害,我必定事无巨细让老夫人知道。”
霍危楼这般说,老夫人只好叹了口气应了,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没有找到最新的洒金笺,反倒是在枯枝堆里翻到了许多留在下面的脏污纸片,大抵是下人烧火时细碎的纸片反倒被漏掉了。
霍危楼自然是要将这些带走的,待告辞之时,老夫人亲自将他送到了伯府门口,眼看着就要走了,老夫人忽而问,“你母亲近来可好?”
霍危楼面上无波无澜的,“今日松缓了许多,劳老夫人关心。”
伯府老夫人叹了口气,未曾多言的目送他们离开。
霍危楼带着薄若幽走到马车边,往常都是他先进马车,此刻他走上去,却并未立刻矮身进车厢,而是转身朝薄若幽伸出手来,“手给我——”
薄若幽背对着老夫人一行,惊讶的瞪大了眸子。
她手要抬未抬的,显然下意识顺从,却没明白为何如此,霍危楼眼底闪过无奈,一把捉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了上来,又握住她腰身将她往马车里一送,而后才自己钻进了马车之中。
这一幕不仅令伯府门内的老夫人三人惊愣当场,还让驾车的和左右御马的绣衣使有些凌乱,等霍危楼的马车徐徐走动之时,魏珺惊讶的道:“这位不是府衙的仵作姑娘吗?怎……怎么……”
薄宜娴微微挑眉,“不是说武昭侯不近女色吗?可见,还是没有遇见足够貌美的。”
老夫人也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这时魏珺道:“我都忘记和你说了,这位仵作姑娘也姓薄,那日她和你迎面而过,听到有人唤你姓氏,也觉有些诧异。”
薄宜娴却眨了眨眼,“咦,京城还有另外一个薄氏?”
魏珺失笑摇头,“知道了知道了,只有你们一个一门三尚书的薄氏,那位姑娘好像并非京城本地人。”
马车里,薄若幽狐疑的看着霍危楼,“侯爷为何如此?”
霍危楼抬手在她眉心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你不是以后要回薄氏拿回该你的东西吗?那今日起本侯便为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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