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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吃了一惊,却看见谭渊笔直地站在台上,横着长槊,红着他那张一贯红着的浓眉大眼的脸庞,粗声粗气地说道:
“郡主和仪宾郎的大喜日子,也让我谭渊来给王爷和娘娘助助兴。”
说罢,他手臂一抖,长槊闪电般向左侧的武将刺去。
速度之快,那武将还没反应过来,槊已到腰间。
谭渊哈哈一笑,长槊轻轻一拐,挑下那人铠甲上一块铁片来,叫道:
“看好喽!”
话音未落,长槊又挑向那人面门。
那武将本能地一闪,脚下微微一个踉跄,谭渊手腕一转,乒地打折了他手中的长枪,众人还来不及眨眼,长槊已经向后一顶,将正打算从背后偷袭的另一个武将顶了一个跟斗。
台下围观的燕王手下的军队齐声叫好;朱棣微微皱了皱龙眉,只有徐妃、沈若寥、袁珙、姚表和道衍少数几个人注意到了。
断了枪的武将灰溜溜地下了台。
那摔了跤的武将忿忿地爬起来,刚才下去的最初演武的两个武将愤怒之中又跳上台来,三个人一起合攻谭渊。
谭渊毫无惧色,轻蔑地应对他们的进攻,显得轻松自如。
很快,三个人就显出不支来,显然合起来也不是谭渊的对手,一个个只剩下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跳上台来,跳进战圈,把两方分开,向朱棣抱拳道:
“末将造次,谭将军之槊神出鬼没,末将看他玩得尽兴,耐不住心里痒痒,也想跟谭将军过一把手,不知殿下恩准否?”
提出请求的却是一身儒巾儒服的张信。
朱棣微微一顿,欣然道:
“张大人有此雅兴,也是小王的福气,求之不得。”
张信抽出随身佩剑,向全身披挂的谭渊抱拳道:“谭将军,请赐教。”
谭渊不答话,长槊横扫而来;张信轻巧地跃身而起,一剑游蛇般绕过槊杆,径刺向谭渊腕骨。
谭渊微微一怔,小臂一沉,挺槊架空这一剑,随即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难解难分起来。
朱棣在座上暗暗颔首微笑。
张信的武艺显然和刚才那四个武将不是一个水准,身手干净轻巧,内功不浅,和力大而敏捷的谭渊平分秋色。
谢贵弄巧成拙的炫耀武功演变成了王宫和朝廷两方的比武,沈若寥只觉得这场婚礼越发精彩了。
两方战了一会儿,仍然难见分晓,敏捷精炼的朱能却在此时跳上台来,佩剑拦住谭渊,笑道:
“谭将军不能一个人玩到底啊,你先歇口气儿,让我们都来过过瘾吧。
千户朱能造次,久闻张大人英名,领教一下大人的武艺。”
此前朱能已经和姚表一起,带了很多上好的补品到张信家中造访过,探望了张信的老母亲。
显然张信对此深有好感,见了朱能,谦和地微笑道:
“朱将军客气,手下留情。”
他礼貌地出剑;朱能让了他一剑,沉稳地出手,佩剑径取张信咽喉。
张信驾轻就熟避过,朱能剑锋却同时逆转而下,向胁下刺去。
张信挺剑挡住,一面赞叹道:
“朱将军好剑法!”
两把剑精光闪耀,两个武艺高强的武将,一个身披束甲,一个软巾软衣,身手却显然差不多,你来我往,礼貌而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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