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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完后的几日,我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亚特拉斯的邀请,可现实却是印证了坎坎说过的话:千万不要把国王陛下的邀约轻易当真,除非你想体会什么叫做失望。
所谓不在等待中腐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趁我的脑子还没腐坏,心情没变态之前,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一边哼唱《爱在西元前》一边给祭司院写实习自荐信。
写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纠结是写“祭司之路漫漫长,我将想想再求索”
还是写“闭上眼睛,我看见了我的前途”
……就在这时,千里传音器忽然亮了。
我咬着羽毛笔心不在焉地按下通话键。
“普瑞尔。”
听到这个声音,我猛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羽毛笔落在羊皮卷上,墨水溅花了一上午的辛劳成果。
我紧张地握紧千里传音器:“陛下,您找我吗?”
“普瑞尔,你现在有空吗?”
我想都没想就重重点头,没听见回答,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他看不见我的动作,赶紧又补充道:“有空,有空的很。”
“想不想去独角兽山谷?”
“想。”
这声音让我自己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赶紧捏捏喉结,咳嗽了几声,故作镇定,“如果陛下实在没有时间,其实不用……”
“我在你门外。”
我愣了三秒钟,第一反应就是冲向阳台。
卧室阳台下面是棕榈园内最大的花圃,此时,花圃边停着一辆由九头独角兽拉的墨蓝色马车。
与上次黑夜所见不同,这一次引人注目的是马车:车轮和车顶由黄金打造,在阳光下璀璨生辉;车门把手是两条腾空而起的巨龙,翅膀是开启车门的旋钮,龙鳞上镶嵌着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钻石,周围则点缀着大小不规则的红宝石与蓝宝石;车盖的四角悬挂着四盏欧磁石水晶灯,灯座下垂满银色铃铛。
微风轻拂,所有铃铛都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亚特拉斯穿着一件样式简洁的纯白色丝质长袍,倚在马车边,缓缓抬起头看向二楼我的阳台。
四目相接的瞬间,柔和的一点笑意在他脸庞上弥漫开来,宛如太阳照亮了整个世界。
光华由他释放,万物变得透明。
我脑子空白一片。
他身后,所有的骑兵和仆从都仰头看着我,有的甚至慢慢长大了嘴巴……
亚特拉斯轻咳了一声,他们就立刻整齐划一的埋下头。
上百人低头屏息以待他的号令,院子里诡异的安静。
亚特拉斯这才抬起右手放到唇边,千里传音器里传来幽美如空谷回响的声音:“昨晚睡得好吗?”
“好,很好。”
我把千里传音器举在耳边,一瞬间似乎近的能听见亚特拉斯细微的呼吸声。
“你看起来很惊讶。”
“……我没想到。”
“需要我上去接你吗?”
“不不不不用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马上下去。”
我急忙退回屋里,拉上窗帘,千里传音器又传出亚特拉斯的声音:“忘了告诉你,你的睡衣很可爱。”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松松垮垮套着我的‘自制现代睡衣’,鹅黄色前襟上歪歪扭扭地绣了‘普瑞尔’三个大字,胸口还挂着被厚脸皮刨出的无数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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