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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之后,叶如诲陆续派人出城探查搜寻,却都未传回任何关于唐初楼的消息来。
看似天衣无缝的局,却原来这般不堪一击。
皇帝毕竟年轻,有些决断着实轻率的很,这才令唐初楼有机可乘。
原以为沈平那边能抵挡得住,谁知唐初楼竟暗中使诈把人掳走,如此一来,城门自是不攻自破。
说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小皇帝比起老奸巨猾的唐初楼,终究还是太嫩了点。
叶如诲越想越觉气闷,偏又不好说出来。
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此役失利,唐初楼突围而走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他这皇帝的位子能不能坐稳还是一说。
连叶如诲都替他着急,可他却仍是不紧不慢的,一派泰然自若的神情。
将近傍晚时分,杜汶从城外回来。
皇帝见到他,面上方有了些急切之色,当下屏退众人,只留他一人在内密谈。
“人呢?”
皇帝急问,“怎么没把她带来?”
杜汶一脸惭色,跪地道:“瑶姑娘在燕水湾,出行入座皆同唐相在一处,卑职实在无法将她带出来。”
“出行入座……”
皇帝面色渐渐难看,“她一直同唐初楼在一起?住也在一起?”
“是,之前他们同坐一辆马车,现下又同住一顶帐篷,卑职实在是找不到机会。”
杜汶道。
皇帝脸色发青,忽地将手边一只茶碗扔到地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转圈,一边咬牙骂道:“老匹夫--这个时候还霸着她……”
杜汶眼看那茶碗在眼前摔成碎片,禁不住打个哆嗦,一时也不敢说话,过了片刻,见皇帝脸色缓了缓,方又小心翼翼禀道:“还有一件事……”
“说--”
皇帝略收了情绪,走回座前整了整衣袍端然危坐。
“沈平,沈大人……已被他们杀了!”
“可恶!”
皇帝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到底还是由不住动怒,脸上尽是怒涨的红色,额上青筋鼓胀,嘣嘣跳个不停,“竟敢妄杀朝廷命官,他这是真要反了么?”
杜汶想了想,暗觑着他脸色进言道:“唐相骄横跋扈也不是一日了,事情既已到了这个地步,圣上何不将他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如此,他便是举国上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贼子,到时岂非一举两得?”
皇帝许久没说话,面上怒色却渐褪了些许,怔怔出了会神,才缓缓道:“还不到那个时候。”
杜汶十分想不通,只是圣心难测,他又如何能猜得到皇帝的心思?见皇帝无意再谈此事,便只好闭嘴不言。
皇帝挥手示意他下去,道:“你先下去命人准备行装,告诉叶如诲,即刻启程去燕水湾。”
杜汶应声退出,叶如诲本就等在外面,传话倒是方便,杜汶便将皇帝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与他。
“燕水湾?”
叶如诲一愣,随即醒悟,便知唐初楼多半是在燕水湾,略思虑了会,却并未立刻传令启程,而是返身进屋去见皇帝。
皇帝正在伏案挥笔写什么东西,见他进来也不觉意外,看他一眼复又低头奋笔疾书,一面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你且等我片刻。”
叶如诲应声是,耐住性子在旁站着等了片刻,皇帝这才忙完,搁下手中笔抬头看向他,似是想起什么,又朝他身后望一望,道:“怎不见秦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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