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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院门口等候的杜汶将这一幕看的清楚,却仿佛早就料到似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与他同候在那里的老仆却是急了,发足便要奔去阻止,却被杜汶拦住。
“忙什么?主人家的事几时轮得到你去指手画脚?”
杜汶冷冷道。
老仆气得脸红脖子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们这些……”
杜汶道:“打不了几下。
凭你家相爷的本事,他若不想吃亏,谁也动不了他。”
说着话那边果已偃旗息鼓,老仆这才把一颗心放下。
杜汶朝里面看几眼,低咒一声,紧了紧脖子上披风的系带,踱到院外去了。
秦放歌倚在书架上,几乎没把那架书撞散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视着唐初楼道:“你怎么能那么狠?不说看在云风大哥的份上,便是看在玉姐的份上你也该网开一面,可你……真是没人性的畜生……”
唐初楼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睨他一眼,道:“他扮成那样,连你都认不出,我又岂能认得出?对了,你是先我一步到那里的,他就没跟你提个醒?”
“便是知道,你还不是照样下狠手?皇上若不是我及时相救,只怕也逃不脱你的毒手。”
秦放歌恨道,心里却想云廷那孩子一心想要报仇,怎可能在那个时候自爆身份让他出手打乱自己的计划?是以在他进入文殊殿后,徐云廷待他始终是冷冷的,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怕的就是被他识穿。
唐初楼面色微变,竟被秦放歌说中心事。
回想当日宏光寺之事,他也不禁后怕,若不是秦放歌忽然出手,他恐怕真就一掌打死了皇帝。
那弑君谋反之名,便就坐实在了他身上。
谁又会信他那时并不知晓那是皇帝?他也是等叶如诲的人马攻进来,双方酣战之际才想明白了一切,事情却已无挽回的余地。
皇帝忌惮他,一心要把他拉下马,还要顺带着收服叶家,心倒是真大。
然则唐初楼还是不得不承认,皇帝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达成,那只小狐狸在某些方面显然已居他的上风。
当然他毕竟还年轻,有些时候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先杀了阿瑶给他个下马威。
想到此,唐初楼心头不觉又一阵哀恸,道:“多亏你相救,不然阿瑶她也不会……”
也不会死。
他没再说下去,说一千道一万,阿瑶之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说起来他才是害死她的真正罪魁祸首。
秦放歌站直身朝那牌位上看去一眼,问道:“不然她怎样?便不会死是么?”
他强压住要说出真相的念头,忽哈哈笑了两声,道,“真是可笑。”
“可笑什么?”
唐初楼听他说的轻屑,不由怒由心起,厉声道,“好歹你与她也有……有些情义,她而今去了,你竟说她可笑。”
秦放歌听到“情义”
二字,便有些挂不住,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红一阵,忽嗤然道:“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又怎配‘情义’二字?”
唐初楼万没料到他竟会如此说,一时怔住,半晌才道:“你说这等话……究竟何意?”
秦放歌只怕再跟他说下去,便露出痕迹,干脆掉头往外便走,一面道:“自己想去。”
唐初楼看他要走,也不阻拦,只在后冷冷道:“你说不配‘情义’二字,难道竟要说是‘苟且’二字?还是说当日你竟是强逼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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