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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第4页）

&esp;&esp;荀玄微哑然片刻，摇摇头，自己笑了。

&esp;&esp;这是个他从未想过的答案。

&esp;&esp;若是他未当面问出口，只是心底暗中揣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听来的答案竟会如此直白。

&esp;&esp;哒，阮朝汐趴在温凉的木案上，半阖着眼帘，指尖落下一枚白子。

&esp;&esp;“轮到我问了。

湛奴被你打算送去何处？”

&esp;&esp;荀玄微掂起一枚黑子，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玉石。

&esp;&esp;“已然允诺你不送冀州。

我对他一个幼童并无甚偏见，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近日南朝送来了国书，庆贺梵奴登基的使团已经在路上了。

——原打算把湛奴送去南朝，做个质子。”

&esp;&esp;阮朝汐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从未听闻过两三岁的质子。

不成！”

&esp;&esp;“已经被你拦截下来，事当然不成了。”

啪嗒，指尖黑子落于棋盘。

&esp;&esp;“轮到我问了。

阿般，你当真没有气恼我，记恨我，没有打算从我嘴里问清楚究竟后，就把我赶出门去，从此不理睬我？”

&esp;&esp;阮朝汐睁开困倦得泪汪汪的眼，看了眼头顶月色。

&esp;&esp;“这是我第几回应答你了？翻来覆去问个不停。

没有，事归事，人归人。

三兄对湛奴的处置过于严苛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但你说的那些没想过。”

&esp;&esp;她掂起一枚白子，哒，在棋盘清脆落下。

&esp;&esp;“轮到我问了。

霍大兄早上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你授意的？好叫我今日急急忙忙去寻母亲？给我阿娘迁坟入京的打算，是真的还是假的？”

&esp;&esp;“在你面前或许没有把话说尽，但只要说的都不是虚言。

霍清川这趟去阮氏壁，确实要谈迁坟的事。

你阿娘头顶着‘泰山羊氏’的头衔，拖延不得，要尽快移出阮氏壁。”

&esp;&esp;阮朝汐点点头。

&esp;&esp;想探听的事都询问清楚，人放松地趴在长案上，困倦的眼皮逐渐阖拢。

“我没有疑问了。

困……我想睡了。”

&esp;&esp;啪嗒，耳边又传来一声清脆的落子声。

&esp;&esp;“最后一个问题。

湛奴占了荼蘼院，阿般，你可愿随我去主院睡下？”

&esp;&esp;阮朝汐闭着眼，往长木案对面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