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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5页）

&esp;&esp;她递过疑惑的一瞥。

&esp;&esp;两边视线碰上，荀玄微随意同她说了一句，“阿般昨日梦中叫了阿父。

可是梦到你阿父了？”

&esp;&esp;阮朝汐有些窘迫。

昨晚白蝉阿姊把她扶回屋里，大晚上的又煮了碗醒酒汤，早上笑说给她听时，她自己却毫无印象，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esp;&esp;“我不记得了。

我阿父过世得早，我其实很少梦到他。”

&esp;&esp;“哦？说说看，你印象里的阿父，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阮朝汐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比划着说，“应该是高个子，长相……不知道。

不记得了。

过世的时候我还不到周岁，听阿娘说，阿父那时候二十出头年纪，生了场重病没了。”

&esp;&esp;荀玄微慨叹，“过于年轻了。”

&esp;&esp;他若有所悟，饮了口茶，徐徐说道，“你阿父二十出头年岁过世，你未满周岁。

如今十年韶光过去，你阿父如果还在人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三十出头的男子通常会蓄须，形貌或许和你的想象大为不同了。”

&esp;&esp;阮朝汐摇头，“但阿父过世了。

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二十出头年岁的年轻模样。”

说完便继续练字。

&esp;&esp;写着写着，感觉对面的视线又沉思着扫过来。

&esp;&esp;她疑惑地把自己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从头顶的小发髻摸起，摸脖颈的玉佩，摸脸上有没有沾灰。

&esp;&esp;荀玄微轻叹了声，“你身上没有穿戴错漏什么，不必再摸索了，练字罢。”

把书卷搁在案上，起身出去了。

&esp;&esp;阮朝汐：？

&esp;&esp;庭院雪地里的孟重光已被拖了出去，雪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

主院仆役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洒扫庭院，铲除积雪。

&esp;&esp;阮朝汐透过云母窗看了一会儿。

大清早的，天还未亮，便遇到堵门无礼的糟心事，坞主面上不显露什么，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esp;&esp;她收敛心神，平心静气地练了整个时辰的大字。

&esp;&esp;天光已经亮起，她饥肠辘辘，笔下专注地写着字，左手摸索着在长案上寻找琉璃碟。

昨日刚吃了髓饼，今日应该是奶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