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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的小股队伍犯边,这些队伍人人配着健马,来去如风,能打就打,打了就走,防不胜防,简直像牛牤一般厌人。
年年到了这个时候,送来的军报都不太好看,还要向朝廷催钱催粮。
今年赵镝去了,在古风口设下埋伏,全歼了一支二百人左右的“流匪”
,大振了盛朝军队的士气,狠狠震慑了羯奴,令今年犯边的“流匪”
都少了些。
敬安帝看了折子十分赞赏,除了赏赐赵镝,转手还让皇后赏了太子妃一匣宝石。
因为有这样的喜事,齐峻忙得十分愉快。
打仗这事儿,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赵镝虽然领了西北军,可是户部和兵部那里却没有东宫一派的人马,饷银和粮草按惯例都是要拖的,齐峻不得不特别花些心思去催,好让赵镝新官上任多给下头一些好处,用起兵来才更顺畅。
“孟大人?”
想谁来谁,齐峻正琢磨户部和兵部的事呢,一抬头就看见兵部侍郎孟扬从另一条路上转过来,便站住打个招呼。
“臣给太子殿下请安。”
孟扬连忙行礼。
“孟侍郎这是去哪里?”
齐峻转过身跟他一起走,含笑问道。
“不过是些小事……”
孟扬客客气气地道,却貌似随意地带了一句话出来,“听说今年入冬之后,西南比往年更冷呢。”
跟在后头的冯恩隐约听见西南两个字,不由得从眼角轻轻瞥了孟扬一眼。
听着像是闲聊,可是孟扬一个兵部侍郎,从哪里得知西南比往年更冷呢?他跟着齐峻日日在含英殿批折子,似乎也没见有西南报这个的折子上来啊。
冯恩正琢磨着,齐峻已然跟孟扬说了几句各地的天气然后拱手道别了,转眼看见冯恩一脸的不解,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不明白?”
“奴婢就觉得孟侍郎说‘西南’什么的,好像……”
意有所指?
“不错。”
齐峻点了点头,“西南今冬骤冷,单是军中棉衣棉鞋加厚就是一笔银子,户部每年的军饷都是有数的,若是西南这里突然多拨了些,那西北呢?东北呢?”
“这么说——”
冯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孟侍郎这是——为什么?”
孟扬分明是偷偷递消息来的,可是他从前也不是东宫派啊,这突然转变是为着什么?
齐峻淡淡向两仪殿方向看了一眼,唇角挂上了一丝冷冷的笑意:“为了孟婕妤。”
孟氏因为唱曲被敬安帝挑中,可她论相貌并不是绝色,入宫三个月之后就不冷不热了,侍寝之后敬安帝按例升了个婕妤,然后就抛到了脑后。
冯恩还是不大明白:“孟婕妤怎么了?”
就是不得宠,齐峻也没办法啊,难道他还能帮着孟婕妤争宠不成?
“孟氏今年才十六岁,你道她真想侍奉父皇吗?”
敬安帝已经四十了,当孟氏的爹都嫌大些。
当初孟氏在池边唱曲,未必就是唱给敬安帝听的,可是偏偏就叫敬安帝听见了,这里头的事,孟家该怪谁呢?
冯恩恍然:“原来殿下让奴婢着人去散播消息,是为了这个?”
孟氏女参选,多半冲的是两位皇子,说不定还是盯准了二皇子正妃的位置呢,结果却硬生生被敬安帝挑中,可见叶氏一派对孟家的态度。
既是这样,孟家又何必再靠上去呢?何况孟婕妤是家中幼女,孟扬老来得女,听说极是疼爱的。
“机关算尽,也实在是算得太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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