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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道:“掌门人名讳是上白下生淮,嗯,长长发须,平日里除却练武,便是饮茶论道,他一有空便在山上随处讲道,不论是咱们的弟子还是山中的住户樵夫猎户,都可以听一听,因为他所说,多是武学之道,其中对人道中思考颇多,我听了三次,每次都是受益匪浅。”
祖公明羡慕的道:“我运气差,一次也没碰到过,唉……”
孙天永道:“我听了一次,哎,什么云云道道的东西,我是不懂的,还是我们师父说的简单。”
王无庄道:“你这榆木脑袋能懂那你就不是你了。”
孙天永道:“你同我一起去,可曾听到什么不曾?反而这一年下来,武功倒退不少,我看你啊……”
王无庄一下又面红耳赤。
冯青摇头笑道:“掌门人以前是在天乾宗学过艺,后到了虎威门,所以这作风倒有些像老道士,这也是咱们虎威门和天乾宗关系极好的原因,记得去年,陈师兄和白师兄,方师兄三人随着师父去天乾宗拜访,回来都是垂首叹气,只因为天乾宗弟子实在是太优秀,他们说在虎威门自己算是顶尖,可到了天乾宗,英秀层出不穷,方师兄被天乾宗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几招就打败了,所以这年来,师父对咱们的训练可就更加严苛了。”
王无庄道:“我说怪道了,原来是这样,陈师兄他们每日都像疯了一样,直到最近才消停了些。”
冯青道:“你可知,他们为何这几天消停了些?我虽有些时日不在这里,但还是明白的。”
祖公明道:“似乎要到了震天派拜山的时候了。”
冯青道:“没错,震天派拜山,若是我们有机缘,展露出自己的独到天赋,说不定就有机会被震天派看上,去震天派拜师学艺,那就算是更上一层台阶了。
他们平日刻苦训练,每日都要精疲力尽,如今拜山,自然需要养精蓄锐,就像今日掌门人召集,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三人点头,祖公明道;“正好韩师弟醒来,可以去看一看咱们虎威门所有师兄弟以及长辈了。”
……
却说虎威门,镇派武学乃是当初自虎威老祖传下的《养气功》,这名字听起倒是亲和温顺,但当初虎威老祖凭着这内功心法修得盖世无双的功力,配合自身在剑法,刀法,体术上的修为,风头在江湖上一时无两,就算是天坤地玄二派掌门也无法掩其锋锐,只是后来虎威门无老祖那等天纵奇才,虽有《养气功》传下,但没几人能有盖世修为,逐渐也算没落,但好歹有些底蕴,在江湖上还是存有名声,一般势力也不敢招惹。
再说如今掌门白淮生,四十年前本是天乾宗的门徒,后巧合下转投虎威门,哪知正是虎入山林,龙游大海,只是五年功夫,便把《养气功》修炼到最高层次,并融会贯通天乾宗的武学精妙。
两门虽不同派,但天乾宗素来与江湖人切磋交流,其武学总法不论各门各派,甚至百姓小民,亦可得之一二,俗谓《道德经拓》《天十册》,广为流传。
不同于老子《道德经》,却发于其源,用语简朴,道理微查,但其思想精深广妙,不啻于佛门之《易筋经》《洗髓经》,若有心习武,自可于其中悟出武学圣经之道,若无心习武,也可得知人生真谛,哲思玄妙。
然天乾宗之存,便是对这《天十册》领悟独到,发扬光大,更有余外武学,千百年立宗沉积,先人经验,则不是宗外人能得。
所为根本所在,非有缘人不能悟,这《天十册》虽广为流传,可江湖上哪有几人能够领悟,否则天乾宗又何能立于江湖正道领袖之位?
白淮生自在天乾宗学《天十册》,颇有其宗内明识见解,又得虎威门前掌门栽培,将两门武功合二为一,其武学造诣深不可测,不过白淮生已十多年不出手了,不仅因为他性情温和,更是因为基本没有对手。
见到张忡严后,谦川心里极是鼓槌乱打,这张忡严身高八尺,四十多的年纪,八字横眉,浓墨重彩,眼中似有精光,虎须倒竖,相貌严肃,身着单灰衫,双臂虬劲有力,油亮颜色,如同铁柱,往哪儿一站,如同一座大山,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
谦川被霍少带到张忡严身边,一时不敢说话,霍少恭敬道:“师父,这是新来的韩谦川韩师弟。”
张忡严点头道:“我知道了,谦川,日后在虎威门,可要好好修习,定要一心一意。”
谦川道:“我知道了……师父。”
张忡严道:“今日掌门人召集,你就随着众师兄弟一起,随着去刀宗,来,我带你见过你李师伯。”
他拉谦川走到另一中年人身边,这人鬓若刀裁,眉疏目朗,但双耳若蒲,嘴下生痣,也是同张忡严差不多年纪,但气度俨然,一代宗师风范,他自然是这气体宗的宗主,闻名江湖的‘风火大圣’李温殊。
谦川本不情愿,但还得喊道:“李师伯。”
李温殊笑看道:“你就是冯青所说的新入门的弟子,张师弟,看来你对他很满意,应该是个可造之材。”
张忡严道:“那是自然,王栋的斩浪剑是我所制,重愈百斤,这孩子十三年纪,尚未到弱冠之年,虽入门颇晚,但也算可造之材。”
李温殊道:“我听老归说他生性顽劣,家中父亲无法管教,所以把他送到这儿来的。”
张忡严问道:“是吗?”
众人都古怪的看着他,谦川冷冷答道:“老东西虽生我养我,虽供我长大,然其心鄙我唾我,谓我不学无术,也从不拿正眼瞧我,虽是知县,却故作清高,不收人好意,不随人做事,自顾自己名声,家中钱财,尚且不如些许市贾小民,祖上有灵,也是不肖子孙,如此之人,配为人父?若非养我多年,非得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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