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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简单的是,当年黄庭坚在松风阁写下此诗后,分明亲笔抄录在砑花布文纸上,纸色微黄,而这幅贴所用的却是高丽产的桑皮纸。
真耶假耶,一辨即知……”
王文卿身边的一个道士按捺不住,喝道:“胡说八道!
你怎知黄庭坚写此帖时用的是砑花布文纸?难道当时你就站在边上么?”
林灵素神色似悲似喜,有些古怪,好半晌才慢慢地道:“不错,我当时就在边上。
黄庭坚写《松风阁贴》时,正是我洗的笔、研的墨。”
此言一出,众道士无不哗然,惟有王文卿微笑不语。
小青与那些金国将士虽不知黄庭坚是何人,但其字帖既如此受推崇,想必是已经作古的大名士。
这魔头杀人如麻,又怎会和骚人墨客搭上关系?
林灵素却似懒得再作解释,施施然地往太师椅上一靠,双脚翘在案上,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信也好,不信也好,你这些字画全都加在一起,也及不上我这卷图的一边一角。”
从怀中取出那卷图轴,轻轻一抖,凌空铺展开来。
许宣想起那卷轴上所涂的剧毒,心中“嗵”
地一跳,顿时恍然大悟。
王文卿见这魔头亲自将图轴打开,自然不会疑心上面作了手脚。
岂料王文卿刚一伸手,竟又缩了回来,拂尘轻扫,将那图轴虚托半空,徐徐放落桌上。
他心下大为失望,这厮如此谨慎奸猾,想要在其眼皮底下刺杀那金国小王爷,只怕比登天还难了。
众人围了上来,举灯端看。
有人冷笑一声,道:“这不是远洋用的海图么?船上便有好几份,有什么稀奇?”
林灵素嘿然道:“狗眼看物,处处皆粪。”
提起一壶酒,猛地泼在那卷图上,指尖一弹,顿时火焰窜舞。
行船海上,最怕着火,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挥袖扑打。
真气一鼓,火势反倒越来越猛,顷刻间便直冲舱顶。
王文卿拂尘挥扫,“嘭”
地一声,光芒陡敛,那图轴急速合卷,坠落他的手中,火焰已尽数熄灭。
那图轴也不知是什么兽皮制成,被烈火这般焚卷,竟没有半点焦枯烧化,色泽益加鲜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王文卿喃喃道:“青龙之皮,龙涎之香,真的,果然是真的!”
双眼微眯,闪动着掩抑不住的惊喜之色,连指尖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向来从容淡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未如此忘形。
众道士见状大喜,围拢再看,顿时又爆起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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