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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姑娘可想清楚了,别意气用事。”
景王提醒她道:“蔡氏一死,宣国公就得丁忧,你也得守孝了,韶韶年华,耽搁一年。”
朱妙华微扬了头,神情坚毅,却笑道:“韶韶年华,襄王殿下和我的姐姐也是耽搁一年了。”
“原来朱大姑娘恶其姐,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
景王沉吟半响,浅笑道:“姑娘也是被耽搁了一年,不如本王送你一段姻缘。”
朱妙华一怔,之后没有羞怯,直盯着景王道:“是哪一家?”
不是先问人,而是先挑剔家世。
景王倒是对这样的人欣慰的,环顾着道:“这座长兴侯府未来的女主人,长兴侯世子夫人!”
朱大姑娘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景王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知晓的,这话问也不必问,朱大姑娘是个傻子才会说呢,景王直觉这个朱大姑娘还有很多的利用价值,这个人又明显见不得他七弟那一边的好,得把这个人笼络住了。
范慎,范慎尚未娶妻。
朱妙华心里却被赵彦恒添满着,整颗心在搅痛,那是朱妙华在为这一世和赵彦恒富贵白头无望的心痛,朱妙华痛彻心扉,痛得整颗心都麻木了起来,才道一个字:“好!”
……
躺了大半个月,赵彦恒总算从床榻的桎梏里走了出来,他出了郭家的别庄,在人来人往的市井中穿梭。
程安国和董让一前一后的走在他的身边,董让在赵彦恒后面琐碎念道:“爷,你要什么,你吩咐一声,小的们办了来,这大街闹市里,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你的贵体,可怎么好哦……”
赵彦恒看了半天铺子,也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才站住了道:“你知道,什么铺子有头发卖的,头发怎么卖的?”
李斐割断了头发,头发一季长一寸,李斐原来是长发及腰,这养回去得养两三年,赵彦恒是不嫌弃现在李斐的模样,但是他着急,照着头发自然生长的速度,大婚的时候,李斐怎么戴王妃的凤冠和首饰,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是一辈子的大事,赵彦恒都想了好几天了,他又不想和别人说起李斐头发,所以亲自来铺子里看,偏是不懂这些的,现在立在闹事中也没有看见卖头发的铺子,只能开口问了。
“卖头发,爷是说假髻吧。
梳头的手艺人有这些东西,卖胭脂水粉梳子头油的铺子,或也有放着卖的。”
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以头发乌黑浓密为美,但是很多人,头发明明没有那么多,就在发型上参入假髻,赵彦恒自己的头发足够,不用这些,也不太懂这里头的学问,董让早年头上的资质不行,用过这个东西,倒是说上来了。
三人直奔卖胭脂水粉梳子头油的铺子,那铺子上的掌柜恰好也有梳头的手艺,就详细的问了对方发质如何,要梳什么样的发髻,发髻不同,更准确的说,是对方的头不同,所用的假髻还是定制的最合适。
赵彦恒春|心荡漾着,先笑了起来,手比划着,道:“她本来头发很好,又乌又多又长,平日不需要参假髻,现在是出了一些事,她的头发长到这里……”
赵彦恒的手比在他的耳朵上,那掌柜脸上一惊,赵彦恒继续兴致高涨的比划出了一个发型,那是王妃仪制上的高髻,便是李斐原来的头发,也非得用上假髻不可的。
这掌柜也是个实在人,比划着,又侧头指着自己假髻的部分给赵彦恒看道:“公子说的那位姑娘,头发太短,假髻也用不了,这得找园子里做行头的师傅们,量着脑袋,把整个甩发,髻发做出来,以后戴在头上,也一样的。”
赵彦恒又不太懂了,认真向这个掌柜请教了髻发里头的弯弯绕绕,放下五两金子,才出了铺子,那掌柜是小本生意,喜不自胜,千恩万谢。
董让迫不及待的在铺子门口道:“我去请掌柜介绍的几个师傅。”
“你去请,告诉师傅们,别拿那些马毛和男人的头发过来充数,李姑娘,也只能用女人的头发做髻发。”
赵彦恒声音低沉,李斐要用髻发,赵彦恒的心情总不是那么的好,严色道:“还有,不用送到李姑娘的面前,只和我来说话。
这件事情先别让李姑娘知道。”
董让迟疑道:“刚才掌柜说……”
说和量体裁衣的道理是一样的,髻发也得量着脑袋才能制得合头。
赵彦恒睨一眼,情绪又悠悠荡荡了起来,甜得发腻:“我说也一样!”
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李斐哪哪的尺寸,赵彦恒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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