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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俞蹲在行李箱边上,盯着看了几分钟,手指触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皮,他又抬头看看窗外,黑夜里稀疏挂着几颗黯淡的星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回想起贺朝蹲在路灯下那个笑容,很亮,好像能划破黑夜似的。
贺朝看上去每天都过得很潇洒。
谢俞很好奇他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值得高兴,前两天他喝汽水喝到再来一瓶,把瓶盖从排尾传到排头给刘存浩他们炫耀:“都摸一摸,摸一摸啊……一天的好运气从大哥的瓶盖开始。”
许晴晴在做试卷,特别不给面子:“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是锦鲤啊?”
“晴姐你怎么说话呢,仗着我朝哥不打女人啊,哎朝哥,我跟她不一样,我捧你场,”
万达一边说一边强烈暗示,“啊,我摸了,我感受到它的魔力了,天哪,这种异次元时空传来的神秘力量——朝哥,我有点渴,能不能把这个好运瓶盖赏给兄弟?”
“不能,”
贺朝伸手拿回来,“我要留着给我同桌。”
但是谢俞并不领情,等他进教室,对着瓶盖就是一句:“要扔垃圾自己扔去。”
谢俞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最近‘贺朝’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连周大雷都知道他有个大帅逼同桌,偶尔两个人讲讲电话,话题总是会突然向某位大帅逼靠拢。
周大雷听出不对劲来,问过一次:“你俩很熟?谢老板,认识你那么多年第一次见你交朋友啊,我怎么心里有种老父亲的感觉。”
谢俞跟顾雪岚刚到黑水街的时候,大雷还是黑水街孩子王,野得不行,看着那两位样貌气质跟他们这片格格不入的人从长途巴士上下来。
虽然坐了四十多个小时的汽车,路途劳顿,但两个人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尤其那个小的,眼睛里像是藏了刀子似的,锐利得很,看谁都像审视。
大雷小时候不懂事,见到谢俞还以为是女孩,觉得这小女孩长得真好看,冲对方丢小石头子表达好感。
谁知道第二天等雷爸雷妈上班,冷冰冰的“小女孩”
上门报仇来了,脾气冲得不行,直接拽着他把他摁在地上揍:“你扔谁?懂不懂礼貌?需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人?”
熟吗?谢俞问自己。
他跟贺朝应该,不算熟吧。
这个周除了月考比较刺激之外,其他几天都平平无奇地过去了。
只有薛习生,他还不肯放弃,每天过来找谢俞和贺朝两个人,希望他们俩加入他的学习小组,一起学习共同奋斗,把班级均分拉上去。
“4.3分,这是我们跟一班的均分差距。”
薛习生并不害怕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大佬,或者说就算知道大佬会打人,他也愿意冒着生命危险。
“身为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我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为什么你们不爱学习?学习明明那么有意思,不学习的话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你们相信我,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薛习生简直就是疯狗二代,贺朝拿他没辙,又不能真的打人:“朋友,我觉得我们还是放彼此一条生路。”
谢俞什么狠话都说了,甚至动用了万能八字箴言‘关你屁事关我屁事’,薛习生丝毫不受影响,他只重复一句话:“4.3分,这是我们跟一班的均分差距。”
薛习生一战成名,被万达封为:站在三班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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