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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喜事的是城中富甲一方的何作善何员外家,说起这何员外,良田宅院,那是家底丰厚,奈何一妻四妾只给他生了四女一子,前头四个女儿都已经出嫁,独子乃是他年近四十时纳的小妾所生,名唤乃龙,因排行老五,府里都喊的五哥儿。
今日娶亲的正是这五哥儿。
何员外家的五哥儿爱慕傅晓清许久,多少痴情事都做出来,一片真心那是天地可鉴、满城皆知。
可照理说,何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独子娶亲阵仗大点儿原本无可厚非,偏生迎娶的是青楼的头牌,这就有些说不通了,纳回去当妾还说得过去,这大张旗鼓地明媒正娶倒是新鲜。
去何府的路上施人仰还在感慨,“说起来也有日子没与晓清见面了,谁曾想这么快就出嫁了,从前我劝她莫要太过信实了那情郎之言,她还坚持要等,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何乃龙虽不成大器,对她倒是一片真心。”
他一个人在那儿感慨,顾凌波却在拉着万寒旌咬耳朵:“施大哥对那位新娘子有意思吗?”
万寒旌真是不想理会她,可架不住她一直纠缠,只好压低声音答道:“我怎会知道?自己去问他便是。”
原本料定她不会真去问,结果顾凌波还真问出来了:“施大哥,你喜欢今天出嫁那个新娘子吗?”
“非也,非也,”
施人仰摇摇头,“我与晓清乃君子之交,非关风月,不过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顾凌波又去和万寒旌咬耳朵:“他这话什么意思?”
万寒旌不理她,偏头去问施人仰:“你可打听到,为何会白轿迎亲?”
“问是问了,可人人都只顾看热闹,无人有心回应,”
施人仰加快了脚步,“我正是觉得事有蹊跷,这才来请大人。”
万寒旌摸了摸钱袋,看着施人仰严肃道:“既然要去吃喜酒,总要有些贺礼,我这月奉银不多了,你……”
施人仰痛快接嘴道:“我出。”
原本只是随他们来瞧个热闹,待行至何府门前发现门口挂着素白灯笼,连牌匾上都扎着白花时,万寒旌便知道事情不对了。
明明是娶亲,却门庭冷落,没看见半个喜客,府内既没张灯结彩也未听见任何道喜声,屏气凝神去听都听不见什么声音,他与施人仰对视了一眼,便大步踏进了何府大门。
堂中停了一口棺材。
施人仰颜色大变,刚要发作便听见有脚步声响起,他回头一看,正是何员外到了。
那何作善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一眼就识出万寒旌身份不一般,言语间很是客气,万寒旌因未穿官服,说话也十分随和,客气寒暄了几句便道明来意:“听闻贵公子今日娶亲,原本想来凑个热闹,却不知府上何以如此景象?”
何员外原本客客气气的,听他问得此话瞬时落了脸,一拱手道:“老夫家中还有要事,就不留各位了。”
居然下了逐客令。
施人仰上前一步,语气强硬地问道:“你们府上不是办喜事吗?我来随个份子何以员外要下逐客令?”
何员外根本不理会,高声唤人:“来人啊!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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