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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回家。”
“你的小鸟,我已经养到第七代了。”
提起那只聒噪的白班黑石鵖,谢纵微的声音很轻。
像是怕戳破他来之不易的梦。
“你要去看看吗?”
施令窈唇瓣微张。
在两人重逢前,她夜里睡不着觉时,也曾设想过谢纵微可能会有的反应。
惊讶、平静、尴尬、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却唯独没有想过,谢纵微会执拗地想要留她在身边。
她低下眼,声音有些闷:“我抛夫弃子的这十年,你不介意吗?”
察觉到她隐隐的松动,谢纵微喉结微动:“说不介意是假的。”
“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里面的秘密。”
施令窈嘟哝两声:“到时候吓死你……”
看着妻子的小女儿娇态,谢纵微脸庞上露出几分笑,哪怕心底疯狂涌上着的,诸如‘抱住她’、‘亲吻她’这样疯狂想用亲近来证明她的存在的情绪歇斯底里地逼近他,但他仍克制地坐在原地。
她愿意和他一起回家。
谢纵微想,这便足够了。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不用去谢府。”
谢纵微才舒出的那口气又猛地提了起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言语上的抗拒之意。
她用的是‘去谢府’,而非‘回家’。
是一个把主客、亲疏关系分得很清的一个说法。
沉默半晌,马车碾过石板的声音仍旧又快又闷,谢纵微的视线落在车帘下缀着的一排流苏上,鹅黄嫩绿的配色,是她会喜欢的。
她总是这样,喜欢漂亮、鲜活的东西。
“阿窈,那里是你我的家。”
谢纵微没有看她,紧绷的手背上分布着青筋像是蜿蜒慢行的蛇,莫名可怖。
“也是均晏与均霆的家。
你不想孩子们大大方方地唤你一声阿娘吗?”
施令窈冷笑一声,他倒是有脸拿大宝和小宝出来劝她回家。
老男人心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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