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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过委屈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定。
但他想起阿耶刚刚迥异于从前的样子,依稀有些平静的疯感,又直觉不好。
阿耶并不愿意放手。
但阿娘的态度已经明确,她不愿意回到她‘应有’的位置上。
谢均晏眉头微凝,这世上,他最不愿委屈的人,就是阿娘。
但要阿耶自退一步,谈何容易。
父子多年,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彼此就能大致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谢纵微瞥了一眼心机深沉的长子,又看了一眼跳到马车边上缠着妻子撒娇的小儿子,心又慢慢沉下去。
看来她们母子三人早就讨论了她今后的安排,彼此之间通过气了。
很显然,没有将他考虑进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去——”
谢纵微的视线落在和儿子亲亲热热搂在一起的妻子身上,眼神里带了些凉意。
他说过,让她来选。
施令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谢小宝毛茸茸的头,示意他坐好,这才迎上谢纵微平静幽深的视线:“你安排吧,我都可以。”
有两个孩子陪着她,施令窈自觉底气足,腰板硬,也不怵谢纵微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乖乖被他一哄一拉,就回谢家,继续守活寡。
想起从前十天半月都沾不到他衣角的日子,施令窈至今还觉得心头发闷。
……为了这事,她有几次还躲起来偷偷哭过,觉得谢纵微是因为她生了孩子,不像从前了,才不肯与她同寝。
旧时的委屈被施令窈封存在心湖,封在湖面的那层冰并不算多么坚固,有时候她一时情绪波动,那些她讨厌的回忆便会冲破薄薄的冰层,把她裹在茧里,直到透不过气。
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被在场的几个男人放在心上。
此时萦绕在她身上的那份低落情绪自然被他们清晰地捕捉到了。
谢均霆立刻心疼了,握住阿娘柔弱纤细的肩,对着一脸沉郁的阿耶不满道:“阿耶,你不要吓她!”
阿娘是一朵漂亮柔弱的花,要人仔细呵护,怎么能承受得了阿耶跟万年寒冰一样的性子?
在说到阿耶给人的压迫感这方面,谢均霆自认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他皮糙肉厚,满不在乎,但阿娘不行。
她凭什么要受阿耶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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