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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觉得他此时对她的好来得太过莫名其妙,像是一阵飘渺蓬松的云将她包裹,她是高兴的,又是惶恐的。
风一吹、雨一淋,云就会消失。
她和谢纵微,就会回到从前那样相敬如宾的状态。
“……对不住。”
施令窈没有再逃避地垂下眼,选择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瞳。
她将在桃红嫂子家里做香粉的事与他说了,谢纵微看着她不自觉间绽放出灼灼光彩的眉眼。
那是说起真正喜欢的事情时,才会有的神态。
听到‘桃花靥’三个字,他略有些意外:“那是你做的?”
施令窈见他那样,想起那位与他相看的女郎还特地买了桃花靥打扮自己,漂漂亮亮地去和他相看,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对,是我。”
看着妻子昂起的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谢纵微此时心中仍然沉郁,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你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这很好。”
他颔首,继而又道,“我不会阻止你,相反,我很支持你做这些让你觉得开心的事。
阿窈,这并不是阻碍我们的理由。”
施令窈沉默了一会儿。
从前看到他眼里只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施令窈都能悄悄开心好久。
现在,他仍有着让她芳心乱动的本事,但她心里那股想要拥有他、与他恩爱白头的念头却像是灰烬里熄灭的火种,悄无声息地收尽了最后一点焰光,只留下一点余温。
难道要她把埋得最深的心结说出来吗?
心心念念的夫君宁愿长居书房,十天半月才与她同寝一次,夫妻之间少有亲密之举——施令窈也有她的骄傲与自尊。
她问不出口。
谢纵微仍攥着她的手腕,修长的指无意识收拢,劲儿有些大,施令窈低低溢出一声痛呼,他才反应过来,慢慢松开了手。
那截细白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像是脂玉堆里开出了一片靡丽的花。
谢纵微眸色深浓,问她:“一定要这样吗?”
不等施令窈回答,他抬起头:“倘若我说——”
“不要说!”
施令窈高声打断了他的话。
谢纵微便又沉默下去,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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