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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今天竟然主动给她念话本子。
施令窈有些不好意思,但开心的情绪太多了,多到她根本藏不住,全部落在那双莹亮的眼眸里。
“躺好。”
谢纵微伸出手给她掖了掖被角,飞快瞥了一眼话本子扉页上的内容,只一眼,那双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
但他没有停下,很快就有低低的读书声从床帐内飘了出来。
施令窈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谢纵微难得的贴心,听他用那把霜雪压青松的好嗓子替她读话本子,渐渐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君,你怎么闭着眼读?”
谢纵微没有睁开眼,只淡淡道:“看了一眼,会背就好。”
这等话本子又非圣贤书,多看一眼,谢纵微都觉得自己的脑子遭到了污染。
只好看一眼,能背出来,哄她睡觉,就行。
那张超逸若仙的面容上,眼睛紧闭,分明是不容人亵渎的端严模样,但他唇瓣微微开合,又吐出许多令人脸红心跳的字眼。
施令窈怔怔地看着他,刚刚满心的欢喜一点点冷透。
她自然读懂了他表情之下的嫌弃。
这便是施令窈不理解的点。
每当她沾沾自喜,以为得到了谢纵微的爱意,但很快,她又不得不推翻自己先前的论断。
夫妻三载间,是这样。
现在,也是这样。
施令窈看着谢纵微手里提着的那盏玉兔捣药灯,没有说话。
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谢纵微的视线温柔地摩挲过她娇艳欲滴的面颊:“不喜欢吗?那我去换——”
“不用换。
郎君。”
她抬起头来,把谢纵微完整地装入眼瞳之中。
他的背后人流如潮,来来往往、人影憧憧,愈发衬得他长身玉立,金质玉相。
这样出众的男子,手里提着一盏可可爱爱的兔子灯,含笑望向她。
施令窈想,大概没有一个女郎能够抵挡住在这样的时刻不心动。
但她不明白。
“你喜欢我,是吗?”
所以他知道她每次穿了云头履出去臭美一通回来脚会痛,知道她更偏爱动物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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