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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房的月例都扣出二两银子下来,春衣莫要再制了,去年的也没穿几回,都新着呢。”
各房都不敢说话,谭氏心中不悦,但也未说什么。
最后一众人散了回各院。
安之甫心里不痛快,哪房都未去,只在自己院中喝酒发脾气。
安若希一直在屋里等着,等得谭氏回来了,忙去见她,问爹爹都与娘亲和姨娘们说了什么。
谭氏据实以告,而后发了顿脾气,家中生意还好,又不是到了穷途末路,扣什么月例,还不让制新衣了。
这制新衣的事她巴巴的张罗了好几天,如今一句话给否了,她去找制衣铺子推了这事,这得惹多大笑话。
谭氏唠叨唠叨发了好一顿牢骚,然后道晚了,让安若希回房睡去吧。
“今日也够你受的,休息去吧。
可惜了,不知薛家的亲事还能不能成。”
这是今夜里谭氏关切安若希的唯一一句话,而安之甫是一句都没有问。
谭氏的话里头,却是遗憾薛家婚事也许不成了更多些。
安若希向母亲告退,回到屋里,洗潄更衣,躺到了床|上。
想一想,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前她为何觉得自己是受家里|宠|爱的呢?如今却为何一点都察觉不到了?爹爹关切生意怎么办,母亲关切居然扣月例和不能制新衣。
还不如薛夫人对她好呢。
薛夫人说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去衙门怎么合适,总得有个女眷长辈相陪才好。
去衙门路上,薛夫人还问她的伤疼不疼,嘱咐她回家去记得要擦药。
薛夫人夸赞她勇敢,竟敢拿簪子刺那些恶人。
可是薛夫人未与她说这亲事还算不算数了。
安若希叹口气,她想该是不算数了吧。
安若希闭上眼睛,努力睡,脑海里浮现薛叙然的脸。
她忽然想到,明日,她可带礼物去薛家,无论如何,薛家救了她,她上门道个谢很是应该。
那般,她还能再看看薛公子。
如若不然,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郡府衙门牢房里,钱裴被关在了最里头的一间。
这间比较宽敞,算得上干净,还有个小窗户透气。
钱裴独自在里面,未与别的囚犯关在一起。
在这点上,姚昆算是对他照顾了。
钱世新缓缓走进牢狱,身影被墙上的油灯拖得老长。
他站在了钱裴的牢房前,牢差为他开了锁,他走进去了,示意牢差先离开。
钱裴知道是儿子来了,眼皮也没抬一下,只安静坐着。
钱世新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父亲。
过了好半晌,倒是钱裴忍不住了,抬头看了钱世新一眼,道:“你打算站多久才走出去,显得自己痛心疾首,为善良正义处置下了决心处置我这做父亲的?”
钱世新淡然道:“你确是让我痛心疾首,我也确是只能相助太守大人处置你。”
钱裴微笑:“你痛心疾首是为什么呢?因为我行恶,还是因为你装模做样放我出来,用去寺里念经静心的名义让我可随处走动,安排手下,最后却没把安若晨抓到?”
“父亲,你今日受了刺激,胡言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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