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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过身去穿好衣裳,回头道:“看着又要下雨了。
摸黑下山不安全,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避雨,等雨停了我再带你下山。”
直到这时,珊娘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弟弟呢?你可知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袁长卿一阵微笑,道:“你弟弟和你奶娘都还好,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带来的人都散开找你去了,”
又道,“其他的,等到了避雨的地方我再一一告诉你,又要下雨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天空中果然又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袁长卿低头看看她,忽然道了声,“得罪。”
便伸手插-在她的膝下,将她抱了起来。
珊娘吓了一跳,猛地抓住袁长卿的衣襟,“你……干什么?!”
“你能走?”
袁长卿挑着眉梢笑道。
看着他下巴上的浅沟,珊娘的眼微微恍惚了一下,又猛地一眨眼,摇摇头,道:“你……可以背我。”
袁长卿没说话,只看了一眼那条和剑捆在一起的伤腿。
珊娘只好垂着眼不吱声了。
袁长卿低头看看她,忽然道:“抱紧我。”
珊娘一惊,抬头看向他。
“抱着我的脖子。
事急从权,”
袁长卿又道,“等一下我们要爬上去,我得用一只手抓着藤蔓。”
“一只手也能爬得上去?”
珊娘忍不住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
袁长卿冲她微微一笑,下巴上再次笑出一道浅沟,看得珊娘心头一跳,忽地就转开了眼,却到底别别扭扭地伸手环住了袁长卿的脖子。
而袁长卿果然只用一只手就把他俩带了上去。
雨夜的树林,在珊娘看来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袁长卿却似生了双猫头鹰的眼一般,抱着珊娘轻松自如地在林间穿梭着,终于赶在大雨落下前,带着她找到了那间位于山坳中的小屋。
山坳里就那么一间孤零零的小屋,且木屋的门上也只虚虚插了个木棍。
叫珊娘诧异的是,袁长卿也不叫门,竟直接拔了那小木棍,就这么抱着她进了屋。
屋里一片漆黑,珊娘仍是什么都看不到,袁长卿仍是跟生了双猫头鹰的眼一般,抱着她绕开屋子中央一片黑乎乎的地方,然后将她放下,又小心搬着她的伤腿放好,这才转身走开。
不过显然袁长卿并不真是猫头鹰,珊娘听着他在屋内磕磕碰碰了好几下,才终于找着了火折子。
火光亮起时,珊娘才知道,原来她是坐在一个火塘边。
“我们就这么闯进来,不要紧吗?”
珊娘问。
“不要紧。”
袁长卿以他这样的身份不该有的熟练,点燃了火塘里的火,又拿起一旁的几块柴火,一点点地添加着,一边缓声道,“若有人来,大不了把你留下抵债就是。”
珊娘一愕,立时瞪大了眼。
她再想不到,袁长卿居然会跟她开玩笑……这是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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