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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柳哪里愿意。
为着这事儿,他哭也哭了,求也求了,甚至向来温顺的没脾气的他还大着胆子做了翻墙逃跑的事儿,可惜半道上被他爹和后娘给追了回来,拿了棍子一顿毒打不说,还把他关在柴房里饿了几日。
经了这一遭事儿,顾柳心灰意冷,也彻底看清了家里人的面目。
李玉梅便算了,毕竟是后娘,他爹才是真真叫他失了所有的指望。
他知道他爹向来不喜欢哥儿,眼里也从来看不到他,可他到底也是他亲生的。
后娘明摆着要推他进火坑里等死,他爹却一句话也没有,甚至还恼恨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叫村里人笑话他。
顾柳一颗心算是彻底死了。
反正嫁给赖三他也没有活头了,不如现在就一脖子吊死吧。
于是,趁着一日后娘跟顾良去镇上了,他爹也下了地,顾柳寻了块白布一个人上了山。
那时他是真的万念俱灰了,随便找了颗结实的树,把白布挂了上去打了个结,便将自己的脖子往里送。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他很快便喘不上气了,迷迷糊糊中,他的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死吧,希望下辈子能投生个好人家。
然而就在他的眼前阵阵发黑之际,脖子却忽然一松。
他摔了下来,新鲜的空气向他涌来,他捂着脖子,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与此同时,一双黑色的鞋慢慢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样大的脚,定是个男人。
果然,林子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浓眉深目,一副膀子宽阔结实。
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弓,而顾柳上吊的那棵树上正插着一支箭。
是村子里的猎户,云裴。
云裴眉头轻拧着:“世道艰难,人能活着已是不易,什么事叫你这样想不开?”
顾柳是认得云裴的,却从未跟他说过话,双儿与汉子之间也是要避嫌的,更何况云裴也不常与村子里的人来往。
以往顾柳是有些怕云裴的,只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异常高大,比村子里最高的汉子还要高处一截来,而且也不爱笑,看着凶得很。
可那时他心里实在是太苦了,平日里看着害怕的人这会子也不怕了,一边掉着豆子,一边一股脑的将事儿都说了出来。
他说这些只是为了叫自己的苦有个说话的地儿,并没有想叫云裴帮他些什么,谁承想云裴听完他的话以后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叹了口气,道:“莫哭了,要多少聘礼,我娶你。”
这下,顾柳傻眼了,一双哭的泛红发肿的杏眼呆呆的看着云裴,等他反应过来,张唇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肚子却忽然不争气的“咕噜”
了一声。
顾柳红着脸捂住自己的肚子,经过这么一通折腾,他寻死的念头也散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觉出些羞意和局促来。
大昌朝十分看重名节,未出嫁的姑娘双儿若是单独和汉子在一块叫人看见了,那可是要污了名声的。
世风如此,顾柳自然也是如此。
若是在平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幸好这深山里也没有别人。
可他也确实饿了,这些日子,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李玉梅每日只给他半个馒头,饿了只能喝凉水,只要人还活着就成。
接下来的事就像做梦一般。
云裴见他饿了也没说什么,只叫他跟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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