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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鸣衡捏着糕点吃着,听完只是一笑,还赞一声:“二婶娘是明白人。”
另一人叫何永刀的更是叹气道:“他们却不明白。
先时这些人见不到县太爷,回头想找赵公子又找不着,本就该回去了。
偏不晓得谁把贺哥也说了出来,说贺哥有法子弄药,倒又把贺哥给围住了。
就我们这几个人,到底少了人手,人一冲,贺哥一套衣裳都毁了,我们只好护着他先躲了出来。”
这话一听就晓得其中混乱,一旁张鑫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神色。
钟氏和红珠姐弟听得了都面面相觑,实没想到在县衙里都能乱起来。
红珠转念一想,钟氏方才说得对,若是明白的,再怎么富贵权势的人家,平白无事的也不会往县衙里去闹。
但既然人都去了,若不是脑子里长了草犯了傻,就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了。
既是去求药的,想来多半也是家中有病患。
若不是有病患,还这般焦急不安地求药……那就是恐慌了!
红珠不由再想深了一层,想那县太爷的千金本就是养在深闺的,身边又多得是人侍候,轻易也不会染病。
而她既得了病,说明这病传得就厉害了。
且她平素见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她一个病了,她那些个权贵人家里的手帕交也说不准。
自来也是这些个富贵人家的人更为贪生怕死,一有些不好的风声起了,各处就有了动静……
红珠想着,不由就问出了声:“如今这城里是不是有许多病患?除了小儿,还有没有大人也生病的?”
心里还有别的疑虑,便问:“昨儿说许多大夫都在县衙里,是为的县太爷家小姐的病,还是……商议城里这病症的应对?”
贺鸣衡吃了两块糕,肚里舒服了些,忽而听得红珠问话,心里一动,不由惊奇地抬眼打量她,反问她说:“这话怎么说的?”
红珠一愣,到底沉下心来,“这人都着急去求药了,可见这病厉害了。”
贺鸣衡早就知晓她聪颖,却也没想到如此见微知著,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钟氏脸色却变了几分,只因先前他们说话就疑心过这是不是疫病,原本她还觉得红珠杞人忧天,慌张得过了些,可眼下贺鸣衡神色不对,又不答话,钟氏不由就跟着心慌了。
她也跟着追问:“小贺,这事可不是玩笑的,到底怎么个回事?”
这时李二舅端了两个热菜出来,听见这话也问:“难道这不是寻常痘症,而是传人的厉害疫病么?”
两个帮闲互看一看,也没说话,拿了筷子就开始用饭。
贺鸣衡想了想才道:“左右也瞒不住,与你们说了,也省的你们乱想。”
他喝了一口茶,才说:“我也不晓得是不是什么疫病,也不晓得传不传人。
不过我也听说今儿考试还出了一事。
说是才入场不到半时辰,卷子才发下去呢,竟有个考生忽的就晕过去。
先时还以为是心性不足犯了紧张,哪知有人上前去扶,一摸就觉得烫手,原来是生了病发了高热。”
程文涵心里是记挂着县试的,惊讶问:“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不能考试了?”
贺鸣衡叹道:“自然是考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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