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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小儿在跟前长大,若非不得已,也是万万不想让她受罪的。”
“我原打算从宗室中随便选个女孩子封做公主送去乌桓,可那乌桓使者还特地说要美人,那意思,恐怕寻常的姿色他们还看不上,可姿色上佳的女子,哪个不是各家父母捧在手心上的。
再说,近些年已从宗室中选了好些女孩子去东胡各部和亲,结果大多音讯渺渺,如今但凡势大一些的宗室,都不愿把女儿送去和亲,更何况是姿色上佳的女儿。”
除了那实在败落的破落户,恐怕没几个皇亲想把女儿送去和亲的,一来大多父母疼女儿,二来,女儿留在大梁,寻一门可靠的高门贵亲,所得好处可比一锤子买卖的
和亲多多了。
承庆帝絮絮叨叨地跟张之鹤倾诉着心里的苦恼,浑然没有半分防人之心。
张之鹤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却依旧不急不缓地伺候着承庆帝,听他说完了心里苦恼,便扯些俏皮话儿牵动他注意力,没一会儿就把承庆帝哄得眉开眼笑。
“还是鹤郎懂朕……”
承庆帝握着张之鹤的手,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容而重重叠叠摞在了一起。
张之鹤清秀苍白的脸上露出温顺的笑。
是夜,睿王府迎来了一位遮遮掩掩的客人。
“和亲?”
“……可有人选了?”
“云霓?哼……”
“……父王,我这里倒有个好人选。”
客人来了又走了,悄无声息地没入夜色,又悄无声息地回到暮色深重的深宫。
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夜访,让无数人的命运——地覆天翻。
……
翌日清晨,文郡王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他很是梳洗打扮了一番,直至镜中的青年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瑕疵,才志得意满地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与此同时,宜生带着七月去了渠家。
恰巧林焕也在,一见七月,登时就跟见了肉包子的狗似的,死缠烂打地跟在七月身边不挪地儿了。
自诩称职好哥哥的渠偲自然也得一步不离地守在两人身边,生怕七月妹
妹被林焕臭小子欺负了。
宜生对林焕的感觉不错,见状便让几个孩子去玩了,只吩咐阿杏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身边没了一群吵吵嚷嚷的熊孩子,宜生便去找渠易淞,这一去,就听到一个大消息:老乌桓王去世,新乌桓王即位,新王使者昨日已抵京面圣,如今户部正为了给新乌桓
王的赏赐而苦恼不已。
渠易淞和渠明夷就正在讨论这事儿。
“乌桓鲜卑等部皆是狼子野心之徒,如今大梁以民之膏粱饲狼,虽能得一时安稳,但长久以往,无疑是养虎为患。”
渠明夷有些忧心忡忡。
“这也是不得已。”
渠易淞长叹一声,“先帝初登位时,也曾大兴兵戈北伐蛮夷,可僵持数十年,损耗人力物力无数,也才勉强使东胡再度称臣,协议不再每年侵扰边境,南
下威胁京师。
而如今国库更是空虚,西北大营的军士数量都一减再减,军饷年年拖欠,大梁兵力十不存一,若此时再兴战事,以大梁如今国力……实难承受。”
渠易淞忽然狠狠拍了下书案:“可恨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的国之蠹虫!
若不是他们个个罔顾大局,只趋私利,国库何愁不丰,国力何愁不强?陛下此时也不必为一个小小
乌桓而愁眉不展了。”
渠明夷挑了挑眉,张口道:“贪官污吏固然可恨,只是……先皇和当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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