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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被不轻不重推了一下,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再抬头,冉青庄已经关了一楼的入户门。
“咳咳……谁啊青庄?”
年迈虚弱的声音自屋里传出来。
“没有谁,推销的。”
冉青庄走至窗前,一把拉上窗帘,隔绝了我的窥视。
隔了几个月,我又去找过冉青庄一次,从窗户看进去,里头家具都搬空了。
我着急地向人打听怎么回事,邻居说冉青庄奶奶上个月去世了,冉青庄卖了房子,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走了。
彻底的,走了。
他说不想再见到我,就真的再也不见我了。
那天春光明媚,街头开着大片大片拥挤的樱花,我走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独自走回了家。
到家就发起高热,病了许久才好。
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太过,病好后就想不太起来关于冉青庄的事了。
我以为是癌症,是肿瘤让我失去了记忆,但其实不是。
我没有失忆,我只是在一点点想起来,想起我曾经是那样孤单地喜欢着一个人,那样迫切地渴望着一个人,那样痛苦地觊觎着一个人。
而因为这份喜欢、渴望与觊觎,自己又变成了多卑鄙、多自私、多可怕的一个人。
腥咸的海水从喉咙里呕出,我大口呼吸着,眼前被明亮的灯光照得很不舒服。
“醒了醒了!”
有谁在说话,“没确认身份前,把他拷到里舱。”
“这个孩子还有女人怎么办?”
“分开关押。”
这是三天的量,前天昨天今天。
本来不该是他的
白炽灯不停摇摆,起初我以为是我的视线在晃,等完全睁开眼,才发现在晃的是整个身处的空间。
吃力地撑起身,手腕传来牵扯感,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左手被拷在了墙角的一根管道上。
衣服还在滴水,外头隐隐传来海浪声,加上颠簸的空间,我应该是在船上……
“别乱动,醒了就靠墙坐好。”
眼镜早些时候在餐厅就掉了,是以我现在看什么都有点模糊。
眯着眼看向发声处,瞧见门边站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脸年轻人,站的笔直,表情严肃,身上穿着深蓝色的作战服,头上戴一顶配护目镜的头盔,侧面有“特警”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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