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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4页）

我不同他聊感情问题。”

&esp;&esp;“好像没做什么，这一年就又要过去了。

过完年，我就二十五了……”

梁稚不由感叹。

&esp;&esp;沈惟茵望向她，“所以，你就打算这样继续下去吗？守着公司和你愧疚感。”

&esp;&esp;梁稚立即不作声了。

&esp;&esp;“我当时听维恩告诉我说，楼问津替我和他安排了后路，觉得非常惊讶。

我相信人不是无缘无故的高尚，而是一定有非要高尚不可的理由。

阿九，你觉得楼问津的理由是什么？”

&esp;&esp;“是我。

我知道。”

&esp;&esp;“那么，在你的心中，他对你的爱，不及你自己的负罪感重要是吗？”

&esp;&esp;梁稚一惊，“我……”

&esp;&esp;“有时候，牺牲奉献也会成瘾，因为人会陷入自认伟大的陷阱里——我从前就是这样。

阿九，你莫非要等到你父亲把这十七年的牢役服完，才觉得自己在道德上还完了这笔债吗？”

&esp;&esp;梁稚陷入沉默。

&esp;&esp;“阿九，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我们这回回来住的酒店，恰好和楼问津是一家。

前几天在餐厅吃饭，我和维恩恰好听见楼问津在同别人打电话，他似乎打算报考英国的什么学校，已经在全力做准备了。

如果十一月的考试通过，至多明年八月，他就会去往英国。”

&esp;&esp;不知不觉，已经从草场的这头，走到了那一头。

&esp;&esp;梁稚背靠住木质的栅栏，抬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凯瑟琳的头。

&esp;&esp;凯瑟琳发出一声愉悦而明亮的响鼻。

&esp;&esp;晨起的雨下到中午，终于转小，目之所及一片白雾茫茫。

&esp;&esp;梁稚第三次拨下六楼的楼层对讲机，依旧无人响应。

&esp;&esp;她把右手抱着的东西换到左手，从包里摸出手提电话——一贯办事靠谱的古叔第一次掉链子，电话没有充上电，在她拨下第二个号码时，便电量告磬了。

&esp;&esp;没办法，她只好把沉重的手提电话塞回包里，一手抱东西，一手拖行李，在细雨之中，往外走去。

&esp;&esp;所幸这周围她熟悉得很，知道一百米之外就有一座公用电话亭。

&esp;&esp;到了电话亭那儿，她把抱着的东西放在行李箱上，而后拿出钱夹，从里面摸出一枚硬币。

&esp;&esp;硬币投入，发出“哐当”

的清脆声响，她把听筒取下来，夹在脖子里，一面拨号，一面收起钱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