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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沈老太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容,对着裴红军温声道:“红军呀,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裴家的子孙,怎可跪一个外人?起来吧。”
赵老太那儿早就快气疯了,她生的儿子,当着她的面,叫自己死对头母亲,还给死对头下跪!
“军儿,军儿,你这是要娘的命呢!”
赵老太簌簌发抖的哭喊着,如干掉的树枝那般没有多少生命力的枯手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身子乱扭乱晃着,如个闹脾气的孩童一样的想要引得他人的注意力。
但即便她如此,裴红军还是跪在那儿没有起来,沈老太眉心一拧,眼中心底全是前尘往事浮现。
郝贝被这场面震住了,贺子兰也石化了,但看到赵老太如此,还是出声提醒着:“老爷,妈都这样了,你别气她了……”
说着话,走过去,想要把裴红军扶起来,反正不管跟郝贝在一起这个老太太是谁,自己横竖都得罪了,现在只能顾好丈夫的亲娘,血骨亲情,再怎么着,也有老太婆在上面顶着呢。
裴红军吃人一般的眼神瞪向扶他的贺子兰,对着自己的亲娘,有些火发不出来,但不代表对着贺子兰发不出来。
‘啪!
’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贺子兰的左脸上,这力道大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亮极了。
“你,跪下!”
打完贺子兰,裴红军便是命令的口吻让贺子兰下跪。
“军儿军儿,她一个被休弃的女人,你要为了这样一个害了你亲娘的女人,打你媳妇是不是还要打你老娘吗?”
赵老太老泪狂飙,倚老卖老的吼叫着。
裴红军深深的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亲娘,再看一眼眼前一副局外人一样的沈梅香道:“母亲,当年你虽然走了,但父亲一直没有签离婚协议书,裴家二房这儿,如今的主母依旧是母亲你。”
沈老太太眸底闪过诧异,已是古稀之人,活一天就是偷来的一天乐子,谁还要在意那些名呀份呀情呀爱呀的……
年轻时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想开了,放手了,却又听来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种震惊不是一般的大,唇片有些哆嗦的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裴森不是一直不喜欢她,甚至骂她是狠心的毒妇……为什么在他走了这几十年,二房的主母还没换人?
其实这个答案在心底好多年,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裴家二房?
贺子兰心底的疑惑更是大了,裴家那儿有二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轮椅上的赵老太这会儿倒是不吵不闹了,眸底全是绝望的神色,裴家二房的主母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没变呀?裴森爱上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抛弃了自己……自己的儿子呢,也要为了这个女人不要她这个老娘吗?
“军儿,你要认她,就别认我这个亲娘了。”
赵老太太切齿的威胁着,她在赌,在赌自己在儿子心中的份量。
裴红军疲惫的看一眼轮椅上的亲娘,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一直当沈梅香的儿子。
“那就不要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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