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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制台大人不必着急……”
彪哥却是一点儿不急,他淡定的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制台大人,那群兀匪不过是一帮毛贼罢了,他们只是看着闹得凶,可你看打下哪个城池了?他们连个小县城都打不下,难道还打得下荆门州城?”
彪哥是老张的铁杆,据说他老婆是老张同学最喜爱的婢女,后来又认作义女嫁给他,因此被民间称为“丫姑爷”
。
至于他老婆和老张有没有做过喜闻乐见的事情,彪哥是不是当了“接盘侠”
,这些暂且不说。
反正彪哥就是除了老张,谁都不买账。
赵二爷看他还这么淡定,气得浑身发抖:“张统制,宜昌、施南两府巡防营已经全军覆没了,只靠荆门州巡防营根本挡不住……”
张彪似笑非笑的说道:“巡防营?我看他们是自找的!
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守,偏偏要出城野战,那些土鸡瓦狗一样的玩意儿能顶得什么事?还真以为自己是当世孙武不成……”
赵尔巽差点儿没晕过去。
因为这次让两府巡防营出战,正是他下的命令,张彪这是在当面打脸,伤口上撒盐呢。
但他再急再气也拿张彪没办法,他是从一品总督,彪哥是正二品统制。
俺大清又不是前明那会儿,文贵武贱,就差一级,谁怕谁啊?虽然理论上总督可以指挥新军,但也只是理论上。
彪哥不但握着枪杆子,后台也极硬,当然可以不鸟他,难道赵老二还能咬他几口?
湖广这里被张之洞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手下都是他亲信,赵尔巽这个空降总督毫无根基,下面的人根本就不买账,阳奉阴违都算给面子了,当场甩他脸色也是常事,他这个总督可以说当得极为憋屈。
更别说彪哥这种大佬,这次没请他闭门羹已经算客气了。
至于告到京里去?别开玩笑了,老佛爷他们可是想尽了办法,耍尽了手段,好不容易才把张老爷子请到京城去高高供起。
结果人家刚刚一走,你就搞不定地方了,这不是打老佛爷的脸吗?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你的顶子还要不要了?
正在赵尔巽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马弁跑了进来。
“报告军门,荆门州电报,在我官兵奋战下,兀匪大败,现在溃散而去……”
马弁报告道。
张彪摆摆手:“嗯,知道了……”
说完,他就对赵尔巽微笑着:“制台大人,如何?在下的判断没错吧?兀匪不过是一帮毛贼罢了,只要仔细守好城池,他们根本无可奈何……”
“……”
尼玛,没这么神转折好吧!
赵尔巽吐血的心思都有,这次真是送脸下乡了。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说道:“张大人,这次他们虽然没有打下城池,但谁敢保证下次他们打不下?所以这股兀匪还是要剿灭的!”
“匪当然要剿灭,不过这开拔费,还请制台解决……”
彪哥似乎也显摆够了,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回去就拨十万大洋,你们早点准备……”
老赵气得牙痒痒的,丢下这句话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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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荆门州。
此刻的州城城墙上一片狼藉,城门楼已经塌了一半,城上的女墙就像狗啃过的,好多垛口都平了。
墙头上到处是烟熏火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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