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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命令等同于‘黑玫瑰’取代了我,尽管我和麦师傅在表面上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但他陡然掉入斜洞的事件让我们的沟通和信任产生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隔阂,一时间也很难消除。
所以,我自然不作多想,也乐的与‘暴徒’在一起,偶尔插科打诨混,说说屁话,以排解紧张烦躁的心里。
很难想象,肩负着重要使命的我们此刻如此狼狈,跟老鼠一样躲在深洞里不敢出去,而我们的同伴、包括前进基地在内都杳无音讯,仿佛是将我们抛弃了一般,这种状况十分令人沮丧。
但‘暴徒’的乐观影响了我,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完整的,或者相比第七小队,我们要幸运的太多,是他们率先触了雷,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否则说不定我们的处境要互换一下。
在自我安慰中,终于有了好消息,一直昏迷中的田金禾有了反应,而且肿胀发黑的伤口也有了积极的变化,有脓血流出,表明他体内的毒素并不致命,而且在飞快的减少,人体应激的防御能力还是非常厉害的,只是条件有限,两名医生也搞不明白这种毒素是什么来头。
麦师傅与‘黑玫瑰’先后从相反的方向回来,比我预想的时间要快了很多,证明左右两侧的通道是一个闭合的圆环,面积并不大,与地下避难所连通外界的通道结构相吻合。
而头顶格栅的位置,很可能便是避难所地表的入口,可能是个大厅,或者暗堡之类的建筑物。
麦师傅根据图纸估计,圆环通道以及上面格栅的空间很可能是避难所的一个应急出口,虽然没有发现攀爬的器具,但明显有人员在近期出入过格栅,他们甚至发现了清晰的脚印,那是地地道道的皮制皮靴才能有的痕迹。
有人员出入,洞道入口处那几十米长的熟石灰覆盖的坟场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不久前,可能在洞道位置,也可能在应急出口位置,人类与变异生物之间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最终人类将他们赶出了这个通道,并以大量的尸体警示那些变异生物。
这个分析看上去颇有道理,所有人都为之振奋,若是能与避难所的幸存的人类汇合,我不仅安全了,而且也完成了搜索任务,误打误撞,成就了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可我总觉得我们突然过于好运气了,虽然还暂时找不到这种粗线条分析的明显漏洞,但盲目乐观总不是好事。
可随后想了想,我还是保持了沉默,我们被憋屈的太久,自然需要这样好消息来鼓舞每个人,此时泼凉水,我分分钟会变成公敌。
除了伤员,我们所有人在麦师傅的召集下开了个短会,决定从格栅位置进入头顶的空间,以确定是不是避难所的入口或者应急出口,同时为我们是否选择此处扎营做一个前期侦查,事实上我们没有可选择的余地,只是希望上面更安全一些。
行动计划也很简单,麦师傅和‘黑玫瑰’做前导,‘暴徒’和苑珂作为接应,而我则再次被赋予了传统而光荣的任务,负责看护伤员,并照顾两名医生和林老头。
在麦师傅的眼里,我的任务几乎没有任何风险,外面的变异生物不敢进来,而头顶上的空间是目前唯一不可预知风险的地方,但有他们顶着。
好吧,我又找回了刚刚出发时的心态,与林老头并肩坐在墙根,努力在寻找话头,想与他贫嘴一番,伤员有医生照顾,我只负责他们的安全。
但我终究没能找到像样的话题,甚至连起个头都没有,便与林老头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麦师傅利用登山器具一点点的攀爬,慢慢接近了格栅。
他观察一番后,才双手按住格栅的两个边条,稍稍左右扭动,便轻易的打开了格栅,一个通往未知风险的空间入口被打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好似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但这种感觉很快没了,因为该死的林老头又伸手掐住了我的肩头,而且是使劲抠的那种,真想骂他。
随着麦师傅全身翻入了格栅,这个力道又加大了许多,仿佛是他林老头在攀爬格栅一般。
我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林老头的手背上,啪的一声十分清脆,所有人都对我们侧目,其中最犀利的一道目光便来自正准备第二个攀爬的‘黑玫瑰’,若是这道目光也能动手,我相信此刻早已被她扇了好几巴掌了。
林老头很尴尬,我则在尴尬中带有点羞愧,在如此紧张的时刻,我居然将起码的作战常识都忘记了,若是造成严重后果,我后悔都来不及。
好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黑玫瑰’也成功的翻进了格栅中,苑珂和‘暴徒’爬到了格栅两侧,用登山锁固定了身体,随时准备接应。
我也跟着真正紧张起来,忘记了谩骂林老头,我是地面唯一的战斗人员,从某种程度上讲,大伙的身后全都交给了我。
“对不住啊,我一紧张就要抓东西。”
林老头主动悄声跟我道歉,我皱着眉头摆手,示意算了,此刻我正在耳机中仔细倾听麦师傅那头的动静,实在没有精力理会他。
耳机里除了悉悉索索的响动,没有其他声音,这个时候最为焦虑紧张,好在持续时间不长,麦师傅便说话了。
“我们暂时安全,暂未发现任何可疑生命体,这是一个由混凝土浇筑的半密闭空间,长方形,大约有两百个平方,高度约五米,正东和正南有两道大门,门侧有cb-1991字样,我想,我们应该找到了曾经的避难所。
“这个大厅空旷的有些特别,除刚才的格栅外,靠南的墙边还有一排粗大的排气管道,其右侧方有一间全封闭隔间,观察后确认是高速电梯井,没发现其他异常情况,完毕。”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激动,但此刻无法振臂欢呼,只能用眼神交流,而我则用拳头捶打林老头的肩膀,老头子龇牙咧嘴,也不好意思再用手抓我,只能冲我傻笑。
这时,‘暴徒’应召唤也钻入了格栅,大概是多一个人手可以更为快速、细致的将头顶上的大厅搜查完毕。
果然,还不到十分钟,耳机里便再次传来麦师傅的声音,“我们基本扫了一遍大厅,评估级别为安全。
“但有三点需要交代,排气道没有正常工作,不知道是损坏废弃了,还是其他原因,其二,高速电梯井已被锁死,不采用暴力手段无法打开,其三,两道大门的质地也是混凝土的,均被上了锁,没有进一步探查。”
“现在,全体都有,立刻转移到大厅,顺序是先伤员、林老和医生,‘暴徒’和阿火负责伤员运送,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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