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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十一月的一天（第2页）

十一月中旬，秋菜基本藏完。

天也冷了，菜卖的不好，我也有想去各大早市走走的念头。

卖货的朋友都很热情，她会帮你介绍新的市场，替你出谋划策。

她不会因你卖货而急红了眼。

她只会在你叫苦连天不知所措时给你指点迷津。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

经过几翻的生意平平，终于我狠下心来开始转移，不在固守一处了。

昨天白姐说有个地方卖货，你去吧。

还记得那是一个记忆犹新的早晨，屋外的树被风刮的呜呜作响，朦胧中真有点庆幸，可以休息一天了。

睡到自然醒，煮饭，让洗衣机转起来，再让张火丁的《锁麟囊》伴我大扫除，然后再上床躺着，享受阳光里的幸福，然后去看老妈，带上她最爱吃的炸糕。

可是，心里一激灵，一车的菜哪能容你休息？容不得多想，一骨碌爬起来，看手机，快五点了，已经有点晚了。

风卷着落叶，月亮被一层薄雾罩着。

来不及欣赏这些美好。

导航报来，通过威山湖街再行五公里到达目的地。

看一下表五点半了。

心一惊，一脚油门下去。

“您已超速，注意安全”

。

有时时间总是喜欢和我们调皮捣蛋，气着怨着心里排山倒海的翻腾着。

两排白杨无尽头的锁着黑压压的油漆路，让我透不过气来，真想插上翅膀飞出去。

路上的车并不多。

偶有晨练的身影给这空旷的无极添了几分欢活和动景。

五点四十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市场里没有灯，只是那些先到业主的货灯车灯里隐约可见人影。

他们移动着各种物件发出的微妙声，混着晨曦独有的气息，铭刻着我对早市的记忆。

远远看去那是一个公园，树干睡在黎明前的微光里。

人影不时的从远处走近再远去.

远处霓虹闪烁映着街景直上天际。

我才摆好货，连接那居民区的过河天桥就清晰可见了。

这时买货的人还少，我便抚摸着桥头的小狮子，上了桥。

这里风虽硬却透着独有的清新。

桥下一簇簇水草掩在薄薄的冰里，散落的柳叶似嬉戏的游鱼，彰显着初冬的美也依稀着昨日的生机。

远处数十座这样的桥接相呼应，四通八达着人们的生活。

锅炉房的大烟筒腾着白烟拄着天，又仿佛信手可拈的云彩。

再回头我们的早市，已是五颜六色满满实实了。

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着他们陆续进出来往着，和着那清脆的吆喝声连成一片。

听说不少商户为了提供早餐都是要半夜就赶过来的。

你看那杀猪菜摊滕着满满的热气，十几米外透着浓香，挑逗着你的味觉。

各种小吃，灼着我们的眼勾着我们的心。

还有那淹的透心的辣白菜，甜萝卜，让人不免要偷咽一下口水，再称上一两斤才肯回家去了。

都说民以食为天，我对这反应也很大，愿意停留一下脚步，即便不吃，过个眼瘾学上几招也是好的。

我喜欢吃拌菜，就和那阿姨多聊一会，学点手艺。

阿姨和我说，头天晚上她就要把菜都切好，半夜再起来拌。

菜拌早了就淹过火了，晚了又不能入味。

看着老人那双冻的发红的手，和着眼角的血丝，我心颤抖了没有了言语。

回到我的摊位，看着这些早有点生厌了的单调和乏味突然起了怜悯之心。

这些鲜嫩给我带来的应该是向上的蓬勃的生命力，今天越发开心。

人还挺多，我们还好没算白跑。

你一包她一袋，卖了个热闹。

尽管天冷风硬冻手冻脚的，但想着这不菲的收入和今天颇多的感受，心里甜滋滋的。

才还冷的发紫的脸也都红噗噗的了。

这是我的工作，更是我的生活。

诗和远方就在这喧闹里和喧闹前的寂静里，当然也在我们的眼睛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