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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侍如此没规矩,实在该罚,父君已念在她是在你身边伺候的人从轻发落,否则该是鞭笞九十,逐出深宫,贬出王都才是。”
她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有点不解地嘀咕:“怎么你这的从侍见了我,像是见了洪水猛兽一样,急着蹿出去请我父君,这两个还一直盯着我,生怕我做什么恶事似的……”
她说着说着,不高兴起来,小脸往星主衣袖间一埋,从鼻子里哼出气声来:“再也不干这种吃力还遭人嫌的活了。”
她年龄尚小,经历的事也不多,心性到底单纯,说气话的时候哼哼唧唧,但仍是一副没真正往心里去的模样。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到底是从侍自作主张怕清漾被南柚欺负,还是本来就是清漾让从侍去请的人?
若是前者,那到底清漾平素都对身边的从侍说了什么,让他们对南柚避之不及,这些从侍嘴杂,一传十十传百,无形之中,就将南柚的名声败坏了个彻底!
若是后者,那清漾是想让星主来瞧见什么?
流枘若有似无地瞟了清漾两眼,她仪态高贵,,眉眼间与南柚是三分的相似,但又更凌厉些,是一种明晃晃的冷艳,像是开在深冬腊月里的滴血玫瑰,极具侵略性。
“早听王君说过,接了横镀的女儿进深宫养着,今日一见,果真有两分你父亲的影子。”
流枘看着伏在星主肩上来了困意的幼崽,极浅地笑了一下,声音骤然温柔下来:“方才来得匆忙,未曾特意为你准备礼物。”
说罢,她顿了一下,将手中戴着的玉镯褪下来,放到云姑手中,“这玉镯还是我未嫁来星界时,兄长为我寻来的东西,今日见你,颇合眼缘,便将它赠你了。”
清漾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必定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她低着头,也没顾上方才那个从侍的死活,压抑着喜意轻声谢了恩。
但流枘的下一句话,却令她如坠冰窖。
“你这院子里伺候的从侍,对宫规不甚了解,这段时日,未免冲撞了贵客,先交给云姑调教,修习宫典,明日,我会派人来伺候你。”
这样一来,她可用的人便直接少了一半,同时,又在她的院子里安插了眼线。
而且,还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一家三口离去,清漾站起身来,在惨淡月色下,见到趴在星主肩上的南柚睁开了眼睛,溜圆的瞳孔里,哪里还有半点迷糊的困意?
她像是又开心了,小小圆圆的脸上,好看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然后又像方才一样,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一阵冷风吹过,清漾惊觉后背一片寒意。
“姑娘,外面风大,进屋去吧。”
汛龟现出身形,给她披了件衣裳。
“汛龟。”
清漾眼里沉淀着莫名的黑影,她喃喃地问:“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右右。”
“听昭芙院外面伺候的人说,这个小名是王君给取的,一则与她的名谐音,二则,星界以右为尊,王君说,他的女儿,必将是六界八荒顶尊贵之人。”
清漾蓦的闭了眼,似乎不想再听,心中的野心像是干枯的柴,碰上了一簇火苗,烧得她理智都只剩下了一丝。
若是有一日,能取而代之。
她必将,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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