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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即便尴尬,面上却不露出半分。
她原是想找个完美借口脱身,留邢荔陪云清梨的,谁知江昂已经看出,先一步说道:“我知道谢小姐有收集古籍名画的习惯,恰好我新收集了些,不知能不能帮我鉴赏?”
邢荔在旁边翻了个大白眼,真会来事。
江昂凭借着鉴赏古籍的名头将谢音楼留住,关键是真准备了不少,都摆放在二楼的雅间里,一屋子值钱的古董,看起来是花了心思的。
可惜这些都是傅容与玩剩下的,谢音楼对他准备的古籍没兴趣,倒是名画里有一幅是出自她老师之手。
云清梨走到旁边案桌前,借着暖色的光,一起欣赏这幅山水画。
片刻,谢音楼转头对江昂说:“出个价。”
她白皙纤柔的手如同对待珍宝般,将画收起,想要出价购买。
江昂不要钱,盯着谢音楼眼睫下的胭脂痣,嗓音也缓了下来:“我知道谢小姐生日将至,这幅画如果能作为你的生日礼物,是我的荣幸。”
谢音楼正要说什么,外面邢荔先说:“傅总!”
她闻言怔了,循着声源看向雅间的屏风后,却半天都没看见傅容与上楼的身影,而是邢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跑下楼梯的动静。
一句傅总,室内明眼人都知道是谁。
云清梨目光投向面色微僵的江昂,好心点醒他:“你能调查出音楼的喜好,想必也知道她跟傅氏集团掌权人的婚事。”
江昂自然是知道,但是岳庭深都能用多年时间默默等云清梨离婚。
他一眼钟情于谢音楼,等上个几年又何妨?
身为当事人,谢音楼倒是很淡定坐在旁边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
傅容与始终没有上楼,过了十来分钟,邢荔不知从哪儿摸了把团扇,扇着风上来说:“傅总在楼下雅间跟人谈生意呢,他喜静,这儿被包场了,江先生要不要移个地?”
江昂不想在谢音楼面前丢了面子,回道:“是我先到的这里。”
“唔,可是这里的老板十分钟前换了个姓啊。”
邢荔一身妩媚的藏蓝色套裙斜靠在门前,妆容精致的脸上却带着无辜表情,又补充一句:“在外嘛,都是比谁钱多……我家傅总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赚最贵的钱,养最难养的女人。”
江昂那点财力,多半是来源于家族给的生活费。
跟傅容与这种商界有名的掌权人比起来,不堪一击,真的正面撞上了,只能隐忍憋屈的份。
这时,云清梨出声给了彼此个台阶下,她说:“我记得附近还有一家下午茶风景不错,庭深,你和江先生方便带我去吗?”
岳庭深正处于追求她阶段,自然是有求必应。
**
人都走光,雅间的气氛也安静下来。
邢荔不知何时也溜达跑了,谢音楼依旧坐在桌沿前喝茶,指尖秀气的轻点着杯子,一下一下的,直到数到第二十三下时,屏风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傅容与丢下谈生意的朋友,端着杯玫瑰花雪梨水走进,因为是从公司赶来的,穿着就显得格外得体,细看之下,竟然是出自她之手的那套绣着蝴蝶般成对的扇叶兰西装。
黑色面料加白衬衫衬得他俊美的脸庞明晰立体,高挺鼻梁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将黑睫下的情绪都沉敛起来。
谢音楼看着安静,却在他出现后,心情莫名的变好。
她搁下茶杯,清灵的声音似控诉般说:“傅总,你把我追求者都赶跑了。”
傅容与将长指端着的杯子往她手旁放,微微扬了扬眉:“追求者?”
“那个高昂?”
谢音楼在他俯身靠近时,指尖习惯缠绕那领带说:“是江昂,拜托……情敌的名字你都能记错。”
傅容与嘴唇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碰了碰,眼角余光扫视了一圈雅间案桌上摆放的古籍字画,他压根没把挖墙脚的江昂视为情敌,很明显,还不够格。
总而言之,谢音楼是从他眉骨间瞧不出半点吃醋,于是说:“傅总不愧是正宫身份,真大度。”
傅容与好笑看她眼,随即吩咐陈愿上楼,清点一下雅间的这些古籍价格,语调不紧不慢地说:“给高昂双倍的钱。”
陈愿记下:“是。”
谢音楼再次提醒他:“是江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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