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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重新迈开,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她眼睫低垂,昏黄路灯下,她看着地面上拖拽出的两道长长的影子慢慢靠近,而后交缠在一起。
四周静谧无声,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耳畔响起一道低哑嗓音。
“之前经历的一切,就真的全是在做戏吗?”
阵阵寒风拂过,路旁两侧的细长枯枝摇曳晃动,在路灯照耀下,投映在地面的树影显露出狰狞怪诞的一面。
叶羡凉微顿了一瞬,而后侧身抬眸,淡漠眸光终于落在了对面那人的身上。
小石板路狭窄逼仄,隔着几十厘米远的距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
一人仰头,一人俯视。
可姿态居高临下的那人,却神色落寞,漆黑眸底藏着压抑不住的苦涩哀戚。
叶羡凉平静地看着他,看清的那一刹那,她眸光微动,却不过转瞬,又恢复沉静。
时隔多日再次相见,他再不复以往的从容,只肉眼可见的颓然。
四目相对,她嗓音清冽,不露一丝情绪:“对。”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毫不留情地斩断他所有妄想。
呼吸一滞,陆屹睢眼睫轻颤着垂下,近乎狼狈地避开她的目光。
凌厉指骨微蜷,他薄唇翕动,好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信。”
他执拗不肯放弃,抑或是不甘承认,于是一边自欺欺人,一边又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他一字一顿,像溺水的人紧攥着最后一根稻草:“你都收了我送的手链,还、还送了我标本。”
可真到了这
一刻,他才骤然发觉,那些他曾经满怀希望,以为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佐证,也不过寥寥无几。
于是只能无力又固执地强调:“我亲手做的手链,你亲手做的标本。”
叶羡凉淡声:“所以呢?”
“做戏嘛。”
她语调轻描淡写,神情似笑非笑,“不拿出点筹码,怎么让你入戏?”
“况且那个标本——”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慢条斯理道,“撕掉的采集签,落的是廖天霖的名字。”
话音落下,他蓦地抬眸,深邃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惶然,连同嘶哑嗓音,都带着颤:“你……骗我?”
可她明明说过,那是她做的。
叶羡凉嘲弄地勾了勾唇,不置可否,只恶劣又凉薄地续上:“你扔了也行。”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死死攥着手,胸腔剧烈起伏,可凝着她那双眼睛,眼尾却控制不住的泛红。
叶羡凉别开视线,漫不经心接着道:“至于那条手链,放心,会还你,连同之前那只陶瓷小猫。”
有凛冽寒风吹到眼睛里,让他眼眶发酸,不受控地浮上一层水雾。
他咬着牙,呼吸发颤:“我、不、要。”
宛如倾家荡产的赌徒,明知是徒劳,却仍旧不肯放弃,孤注一掷地妄图翻盘:“已经收下的东西,就没有再还回来的道理。”
叶羡凉只轻嗤了声,随意道:“要不要是你的事。”
她懒得再和他掰扯,收回视线,就准备离开,却还不待迈步,又听见他接着说。
“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似是问得艰难,他嗓音艰涩,喉咙都哽到发痛,几度难以继续,却仍旧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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