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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年街上的蛮人越来越常见,蛮人舌头直,他们觉得叫妈妈更顺口,带动的很多大周的小孩子也管自己母亲叫妈妈。
炎修羽总觉得这个杏杏有些脸熟,正在纳闷,迎面通向后院的门帘子一掀,走出来个中年妇人,更脸熟了。
那个妇人正是如意,看见炎修羽,赶紧跪下去磕头请安:“不知是恩公来了,还请恩公坐,我这就请我们大小姐出来。”
炎修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伤了他马的小女孩子就是当年他在悬崖上救下来的小东西。
过了一会儿,严清歌也出来了,猛地看见严清歌,炎修羽竟然有些认不出来。
她被如意扶着走,倒是不显得瘸,更重要的是,她整个人瘦了快有一半儿下去。
虽然比起来普通的大周女人,她还是颇为圆润,可已经属于一个正常胖女人的范畴。
大概是瘦下来了,她的五官不再被无穷的赘肉堆着,竟然显出超出常人的美丽,和杏杏有八分像,瞧着漂亮的紧,好像一只软软的彩色的棉花糖,想让人抱一抱,舔一舔。
炎修羽盯着严清歌看,严清歌有些局促,给他行过礼,上了茶,道:“宁王爷,想不到您竟然亲自来家,店里简陋,怠慢了您。”
炎修羽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慢腾腾的喝了涩舌头的茶叶水,也不提杏杏惹的祸事,随便跟严清歌聊了两句。
他不好意思总盯着严清歌看,就只能四处打量,店里面到处摆着刺绣,有荷包,有帕子,有成套的喜服、盖头,大的还有被面、屏风、挂画,一样一样都被打理的整整齐齐,布置的特别清爽。
尤其是其中的几幅挂画,尤其漂亮,连炎修羽这个不懂的人,都觉得好看。
就这一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人进门来买绣品,他们都是回头客,对严记绣坊的绣品满意极了。
这个女人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好像雪中寒兰,再难的困境都难不倒她,她靠着自己站起来了,过上了坚强自立的生活。
严清歌见他看绣画,轻声道:“宁王爷,这些挂出来的都是普通的凡品,您看上哪一副,我另外绣了给您送去。”
炎修羽呃了一声,对视上严清歌那双清凌凌的眼眸,不由得有些慌神,摆手道:“不必了,我先回去。”
说完跨步就走。
杏杏冲着炎修羽的背影做个鬼脸,严清歌一看女儿这表情,就知道她又惹祸了,问了半天,才问出来实情,又舍不得打她,只能罚她在后院再背两篇书。
但杏杏才不怕呢,她背书可快了,就是忘的也一样快就是了。
炎修羽回到炎王府,心里总是忘不了那个胖胖的美丽女人,他忍不住问了身边伺候的人,竟然惊奇的发现,这几年严清歌逢年过节,都有朝府里送礼物。
他叫人将那些礼物拿上来,基本上都是绣品。
她送不起那些昂贵的金银珠宝,只能送自己亲手做的绣品。
有时候是一盒子漂亮的荷包,有时候是各种绣画,有时候是漂亮的扇袋、发带等物,每一样都用得上好的料子,做的精致漂亮,比炎王府里自己养的那班绣娘做的都要好。
“送礼来的那个严家娘子说了,全是她自己做的,虽然不值钱,也是一片心意。”
炎修羽的贴身侍卫机灵的说着。
炎修羽修长漂亮的手指慢慢的抚摸过膝盖上暗蓝色的发带,心里轻轻的柔软起来。
过了几天,严清歌的门前来了几个下人,穿衣打扮和气势,比一些普通人家的少爷都要强,他们抬进来一个大大的箱子,道:“这是我们宁王爷赏给两位小主子顽的。”
箱子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各种平民之家根本无法接触到的精制玩具,杏杏一看就错不开眼睛了,扑上去抱住:“妈妈呀,快点收下来吧。”
她知道严清歌最讨厌受人恩惠,平时基本上不收人礼物的,所以赶紧先行一步。
严清歌看见杏杏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这个世界上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孩子了。
铭儿那么聪明,因为她看护不力,成了傻子,而杏杏本来应该是王公世家最受宠的嫡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连这样的玩具都头次见。
她在心里叹口气,反正是宁王爷送的,她受宁王爷的恩惠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债多不愁,那就继续欠下去吧,便对送礼来的人道过谢,收了下来。
杏杏高兴的什么一样,这一下,她就成了整条街上玩具最多的孩子啦!
因为这件事,严清歌想了又想,最后熬了半个月夜,黑明白天的干活,终于绣出来一副活灵活现的将军狩猎图,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请人用香檀木镶嵌成一个小小的桌上屏风,带着杏杏和屏风,去了炎王府。
恰好炎修羽在家,听到严清歌来了,心下一颤,赶紧叫人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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