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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她的注视下越觉得窘迫,原本打好的腹稿都烂在了肚子里没了出路。
恐怕是要一败涂地了,索性豁了出去,“我是认真的。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直到现在。”
说到这里不免有些羞赧,干脆把自己抖了个干净,“其实那时候也不是腾不出房子,可我就想让你住到这里。”
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倒是真没瞧出他有这样的心眼。
不过要换成别人,她或许还觉得对方有几分邪念,可撂到邵砚青身上就没这感觉。
算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么?
“你愿意留下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这时不知道自己正在无意识地微笑着,“所有的一切都能和你一起分享,不止是现在,将来也是。”
哪怕不碰面,不说话,只要在这个半封闭的空间里,他与她一同分享着阳光雨露,分享着空间与空气,甚至是分享着相似的情景感触。
细嫩的幼芽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着,从初见时的懵懂惊艳,到相处时的细节点滴。
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分分秒秒,从未停止。
“这是我的想法,从来都没变过。”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说道:“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这种即含蓄又热烈的表白应该言是她生平仅见,而面前这个男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大男孩,已经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
倘若处理不好,大约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这个压力大。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我这个人其实挺糟糕的,要能耐没能耐,要担当没担当。
说埋汰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稻草芯。
所以,你能有这样心意,我真挺感动……”
邵砚青的脸白了。
他虽然宅,但好歹家里的网费没断过,也知道上网看看新闻瞄两眼八卦。
十动然拒这名词他还是知道的,感动归感动,哪怕是十分的感动,然后该拒绝还是会拒绝。
接着按照国际惯例发好人卡了,发完好人卡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的目光凝在碗里的年糕身上,耳朵嗡嗡地响啥也听不见了。
眼前像拉跑马灯似地哗哗地飘过长长的条幅,上面全是宋体特大号字的‘你是好人’、‘发放好人卡’、‘发卡完毕’、‘卡拿好请慢走’、‘不走拉黑面壁’……
陶泓不知道邵砚青的大脑正在经历怎样的格式化进程,只觉得他对着那碗红豆沙发了太久的呆。
叫他,他也没有反应。
她往前探了探,伸手要晃他的眼睛,指尖却是触到他额前的发。
他的刘海有些长了,尾梢带着自然卷。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拿手指卷了卷,又揉了两下,“嘿。”
漫长的反射弧回线,他终于收回神智,此时脸上已经显出了几分黯淡。
她揉着他的头发,玫瑰手乳的淡淡香味飘来,令他忍不住抬眼去看她。
她手势微顿,对着这双黑黝黝的眼眸愣怔了一瞬。
她缓缓收回手,轻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自觉罪大恶极。”
他立刻就垂下眼,一边慢慢地收拾着七零八落的心思,一边说:“这事不能勉强,我知道。”
顿了一顿,又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想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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