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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儿子的却不得母亲欢心,想必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要知道,我们可是她亲生的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颇有深意。
雍王李贤“哼”
了一声,冷笑道:“我也就算了,一贯恃才傲物的不讨人喜欢。
你是个内外一致称赞的贤德太子,又能做错什么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憋屈日子我也过得够了,总有一天要去闹一闹,拼一拼!
也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吧?”
太子李弘眼光一闪,对弟弟的大逆不道之词充耳不闻,只是叹道:“我做错的事,想来也不少,又或者……我们活在这时候,占了这位置,就是个错误……”
雍王李贤听了这话,也不禁幽幽叹息一声。
武后生了四个儿子,长子李弘心思缜密,次子李贤才高八斗,两人都算得上人中之龙。
偏偏因为他们太过优秀出众,武后便容不得他们。
反而是懦弱的李显、平庸的李旦能够与她相安无事。
就像秦始皇流放了太子扶苏,汉武帝逼死了太子刘据,雄才大略的帝王与英明仁德的太子,这两种生物是不是天然相克?
“好了,你先回去吧。”
太子李弘霍然道,“你不要掺合这件事情。”
雍王李贤复杂地看了他良久,断金碎玉般吐出两个字:“保重!”
说毕,大踏步走了。
太子李弘看着弟弟走远,微笑着把目光转到太平公主身上。
徐书颐虽然还不懂到底发生何事,但本能地已感到危险,她嗫嚅道:“太子哥哥,我是来问你……问你,贺兰敏之在哪儿?”
太子若有所思,笑道:“怎么?小太平很看重敏之啊。
我把他许给你做驸马好不好?”
徐书颐睁大了眼睛:“我……你……”
若放在平时,她说不得羞涩欣喜,但此刻房间内恐怖的威压让她慌乱而迷惘,像是哪里出了错。
她敷衍道:“我还小,没想过这事儿……”
“是啊,你还小。”
太子的笑容更温和,更高贵,他轻轻地叹息,“只是,你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分量却比许多大人重得多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徐书颐疑惑地正要发问,忽觉颈后一痛,顿时天旋地转,倒在地上,最后的意识中她听到太子的笑语:“我正缺一个人质,你倒乖觉,竟自己送上门来……呵……”
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是浓黑。
她感觉自己被人大力推了一把,“砰”
一声摔倒,因为用绳子捆着,避无可避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倒下,几乎把骨头都要摔碎。
剧烈的疼痛让徐书颐清醒过来,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怒斥:“你这逆子,居然绑架你妹妹来威胁你母亲,你好毒的心肠!”
这是武后的声音,失去了一贯的娇媚、柔和与镇定,带上了激动和愤怒。
阿颐抬头四顾,发现自己在宫中一个女道观内。
太子身边跟着数十死士,挟持着自己逼迫对面的两个女人——或者说,两个大美人。
闭目静坐的女子有着极为漂亮诱人的秀发冰肌,美丽得近乎诡异,在她匀称的身段上找不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疵,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
而在她身边立着的正是武后,她踱来踱去,眼圈发红,神情焦虑,眼中带着慌张和无助。
——简直都不像武皇后了。
太子嘿嘿冷笑:“我狠毒?我怎么敢同母亲你相提并论!
你当年掐死亲生女儿,现在又毒杀亲生儿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老虎也比你慈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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