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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饮了红糖水,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脸上也冒出了些许的红晕。
贺阿奶则是拿了一把特制火钳,正夹着一块糍粑,在炭火上烤着,不一会儿那糍粑便从中间开始鼓起来,像是一个肥嘟嘟的小猪仔子一样,渐渐地边缘有些焦黄,发出了诱人的香气。
农家人不讲究,也不嫌弃上头沾了灰或者有烟熏火燎的气息,个个都吃得香甜得很。
这头一块给了知秋,她用筷子夹了沾了白糖,一边吃,一边烫得吐舌头。
贺阿奶看着笑弯了眼,她也不是真心不喜爱女娃子,当初那不是穷闹的么,怎么都管不住这张嘴。
知秋在贺家这些年,她也算是尽了力了,便是自己少吃一口,也绝对不会差了细伢子的那一口。
“阿奶,不知道我大兄可说亲了?”
知秋呼了呼,两腮塞得鼓鼓的,开口问道。
贺知春一愣,笑道:“哎呀,莫不是秋娘认识什么小娘子,要说与大哥?”
阿奶瞪了她一眼,说道:“细伢子说什么亲,就你怪儿多。”
贺知春完全不恼,做了个鬼脸,“这不您和阿爷闲得慌,知章都要跟着夫子念书了,还不赶紧让大哥寻个大嫂回来,生个大胖伢子呀。”
知秋的脸有些红,小小声的说道:“的确是有一桩好亲,是宫中相熟的人提的,想让我来试探一下家中的意思,若是成自然好,若是不成,也不声张。
我见过那小娘子,真真是不错的。”
贺知春与贺知礼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是宫中的哪一位?说的又是哪家的小娘子?”
不怪他们二人紧张,上次见知秋,她还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除了魏王出手相助,也没有见过旁的相熟之人,怎么又冒出了一位相熟之人?
而且知晓了她的命数之后,贺家兄妹简直宛若惊弓之鸟。
“柳妃,我来长安之后,经常出错儿,魏王虽然待我极好,但是他到底是男儿,不住在宫中,都是柳妃经常提点我……说的是她娘家侄女儿,河东柳氏柳如茵。”
贺知春心中一紧,果然来了!
河东柳氏!
如今陛下宫中,并未立中宫,主要是韦贵妃掌管宫务。
柳妃早年宠冠后宫,近几年来,倒是蛰伏起来了,风头全给了徐贤妃。
大兄到底与河东柳氏有何孽缘啊,他曾经心仪的女子叫柳如言,如今知秋给她说的竟然是这柳如言的嫡亲妹妹柳如茵。
按说贺家如今因为知秋的缘故,站魏王与太子敌对,柳妃同太子亦是不和,说个亲也无妨,但架不住贺知春知晓,日后河东柳氏可是要出谋逆大案的啊!
见贺知春脸色不对,知秋担忧的问道:“阿姐,可是有哪里不妥?柳妃也就是让我给家中提上一提,阿姐若是觉得不行,那便罢了。
不过如茵姐姐我见过好几次,长得很好,性子也好,配大哥是当真不错的。”
贺知春平复了下心情,笑了笑,“这种婚姻大事,当然是阿爹和大兄自己个说了算了。
我只是觉得挺巧的,咱们还在岳州见过柳小娘子的阿姐呢。
你还记得吗?她嫁去江东陆氏了,正是陆寻大哥的兄长。”
知秋一听,双眼一亮,“那真是缘分了。
阿姐,陆大哥可来了长安?当初他跳入湖中救了我,我一直病着,也没有能亲自同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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