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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如玉的脖颈,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令她不得不逼视他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生吃她一块肉,“你想死?”
玉昭痛苦地仰着头,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的力道掐死。
藏在袖中的两只纤纤素手再也按耐不住,无力地伸出,覆在男人结实宽阔的手背上,妄图想要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眼眶中两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从芙蓉一般的玉面缓缓滑落下来。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可惜此刻冷酷的男人郎心如铁,一张修罗玉面贴近她,死死地攫着她,“表妹是觉得违背了你我二人的誓言,想要羞愧而死,还是为了你那早死的丈夫伤心欲绝,守节而死呢?嗯?”
灼热又带着酒气的呼吸吐纳在她的脸上,令玉昭后背感到一阵发冷。
她想要紧缩脖子,奈何被他的大手牢牢
掌控着,进退不得,她艰难地呼吸,艰涩道,“……五年前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如今……我还给你、便是。”
“表妹原来还记得,”
谢岐冷冷睨着她的眼泪,眼底划过诡谲和复杂,薄唇嘲弄地勾起,“我还以为表妹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否则怎么会忘恩负义,转头就作起了他人妇,这就是你对我这个救命恩人的报答?”
玉昭摇头,“我没有……”
一句话成功激怒了谢岐,他的力道变得更大,阴恻恻道,“你没有?”
大手恶狠狠地箍着她纤细的脖颈,他贴近她,两个人几乎贴到了一起,“我刚去前线打仗,你便转头嫁给了别人,你没有?”
他低下身来,与她贴的更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要抵上她的琼鼻,“表妹,我在战场上流血厮杀,差点保不住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是在和孟文英花前月下、琴瑟和鸣吗?”
他的气息凶悍又霸道地灌入她的鼻腔,一字一句如此清晰,“表妹,告诉我。”
玉昭还能怎么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羽睫垂下,梨花带雨地落下泪来。
美人楚楚落泪,似霜色芙蓉染上了片片绮丽,睫上还挂着一滴泪珠,真如霜雪消融、新荷凝珠盈盈初绽,既想贪心多欣赏一会儿如此艳色,又忍不住冷意渐起,想要让她更加痛苦流泪。
以前情到浓时,不是没有那般荒唐念头。
每当看到她泫然欲泣时,便忍不住神游天外、心思想歪,想象着她在自己身下哭出来的样子,既忍不住想更加狠狠地欺负她,又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好好亲吻爱护。
可是想象归想象,当时她年纪尚小,又性格端重,极其爱护名声,一切旖旎都处于君子之礼都忍下了。
于是他耐心地等着她,等着她不再怕她,等到她终于接受他,等到她说愿意嫁他。
可等着等着,等到的却是父亲猝然离世,姐姐命不保夕,而她也转身挥一挥衣袖,嫁给了他人为妇。
谢岐的一双黑瞳再次阴沉下来,眼底诡谲难测。
他痛了五年,她又凭什么不痛?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把他这五年来受尽的所有折磨痛苦,通通再百倍偿还到她的身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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