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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男人跟大王长得好像啊。”
小瘦蛇道,“跟大王那次变成少年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许纤好不容易打发走林玉京,进了屋内,发现嫁衣已经送到了,板板正正地放在了桌上。
房间内也大变样,原本只有简单设置的屋内被布置得金镶玉裹。
床上重新换了锦衾,黄梨软榻上重设了轻纱幔帐,旁边紫檀架上空荡荡的,大约是还没来得及放东西,只不知谁随手放了把乌骨木的扇子。
一眼望去,只觉软红迤逦,靡丽非常。
许娇容打绢丝折屏后转出来,见到许纤又惊又喜,“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刚还跟你姐夫说呢,这么大的雨,怕不是跌跤了。”
说着,拉着许纤进屋,热切地带着她去看今天刚送来的那些箱笼,又跟她讲哪里重新换过。
“我原本说也只在家住那么几天了,那些设置就不必换了,可妹夫不愿意,说便是只睡一天,也得重新换过才是。”
之前许娇容还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对着林玉京怎么也看不顺眼,如今两天不到,就已经改口叫妹夫了。
许纤对这个转变还不大适应,而且因为流程太赶,她对自己明日就要出嫁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真实感。
“姐姐现下看他是个良人了么?”
“虽说林公子不怎么爱读书,但这也没什么,毕竟他的人品样貌家世,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的。”
许娇容拉过许纤的手,语重心长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看他对你极上心,光这一点便胜过许多了,虽说以前胡闹了些,可成婚之后总会收心的。”
她轻轻叹气,“林公子不爱读书这事倒不打紧,听说他从商攒下不少家业,只一点令人忧心,风流的名声太盛,又是个出了名的爱俏的。
你现在容貌正艳,他爱你爱得如珠似宝,只是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他喜欢的是你的脸……”
许纤眨了眨眼,宽慰道,“没事的,我也只看上了他的脸。”
“傻姑娘,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的,”
许娇容眼中带上哀色,“男人厌倦了你的容颜,他能再找一个更好看更年轻的女人,可女人呢?还不是只有枯等。”
许纤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其实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她又不是真傻了这么多年,就算对古代再陌生,也不至于无知到这种地步,她只是没什么办法。
对女人没有权利说不的情况没有办法,对女人只能作为附属品的现状没有办法,她对这个时代没有办法,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随波逐流。
所以她拒绝不了林玉京的逼婚,她也不知道林玉京厌弃自己之后,自己该如何生活。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林玉京给予的,她只能像藤蔓一样寄生在他身上,此后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讨好他,献媚于他,从而试图得到他的心。
她永远都无法与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或者换句说法,她永远都无法与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男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甚至林玉京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林玉京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她今天有些话已经在封建社会的底线上来回践踏了。
但林玉京并没有指责她说的话不对,而是顺着她的话设想了下去。
作为一个古代人,这种思想觉悟已经远远超过一堆老封建——甚至超过了一堆活在现代的清朝人。
许娇容老是说早知道就一早应下那个叫高海的书生,说高家好歹书香世家,只要许纤谨小慎微,恪守妇道,就是颜色逝去也能安安稳稳度日。
许纤看法与她截然不同,若真嫁到高家,受到的拘束必不会少。
根据从许娇容那边听到的高海的为人品行来看,在她头一回跟高海提自己不要孩子时,对方就得晕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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