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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徐鳃、寡、孤、独、废疾,都颁国库赡养。
但这种土地全归天父的法令在颁行以后,在1845年征收夏粮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即耕种土地的农民“天亩做自产”
,不将粮食上交,仅仅在两司马甲辖下的二十五户人家,每家都有隐匿粮食产量,虚报食量人口的事情。
比如有一家突然多出三个老娘,两司马甲问他:“汝家素贫,你父岂可纳妾?以前怎未见?”
答曰:“躲兵灾去了,天国安定,刚刚返来。”
所以在1845年征集秋粮的时候,天国,包括两司马甲,不得不依靠另一种传统的力量:胥吏和乡绅,来征集秋税。
这就是平等王和自由王联袂上奏的《照旧交粮纳税》:
“缘蒙天父天兄大开天恩,差我主二兄建都天京,兵士日众,宜广积米粮,以充军储而裕国课。
弟等细思安徽、江南米粮广有,宜令镇守佐将在彼晓谕良民,照旧交粮纳税,如蒙恩准,弟等即颁行浩谕,令该等遵办,解回天京圣仓堆积……”
但乡绅不是傻子,既然天国有用到他们处,这些人便狐假虎威,先催缴自己名下的欠租,不仅是自1844年建都天京以后的,包括多年前,被天国命令勾销的“积年旧契”
,连本带利一并催缴。
至于胥吏的顺风敲诈,那更是不消说的。
1845年的“秋征”
,不仅乡绅与农民可谓势同水火,就是同为天国官员的粮官和乡官,也争执不休。
粮官有征粮的责任,自然督促乡绅加紧催缴,对乡绅种种不法行为,视若无睹。
而乡官,比如两司马甲,自己本是广西的破产农民,对佃农的苦楚感同身受,又有《天朝田亩制度》为依仗,自不容粮官胡来。
终于在1845年底的时候,两司马甲所在的太平郡,由乡绅坐镇的征粮局,被农民捣毁,屋庐多毁,器物掠空,县监发文捉犯,而逃遁者多,查擎数日,始获曹、顾、贾三人。
捣毁征粮局案事关军粮征集,所以天候黄玉昆亲自下访办案,对被抓的三人训斥一番后释放,也没有追究两司马甲的责任。
两司马甲虽然逃过一劫,但仍旧有为天国征粮的任务,而江西战役即将展开,征粮刻不容缓,所以两司马甲,以及其他许多同僚,不约而同的想出一个办法来:它要向富家大户借捐。
而对一般性质的收费,则按贫富分多寡,发完粮牌时,“每张或三百有徐,或五百有徐,富户亦有千文不等”
,富户收费三倍龄贫户。
到收每户银米时,是一律的,但规定“贫户无力完者,有力者倍完以足之。
不肯完者拘人封房”
。
把贫户的负担加在富户的身上,富户不肯交的,则捉人封屋。
通过挤压乡绅家产的办法,终于将1845年出征前的军粮筹集完备。
然而,两司马甲的心底深处,却有一丝疑惑:挤压大户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今年的夏粮,怎么才能收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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