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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玉佩是查明他身世的唯一线索,但后来胖子他娘患了重病,他爹为了给他娘看病抓药,就把那块玉佩给典当了凑了诊资,他的身世就成了不解之谜。
胖子他娘终究没能活下来,他爹后来也因病离世,他和胖子没了依靠,只能流落街头沿街乞食。
乱世之中,百姓家中多有食不果腹者,谁家会有多余的粮食施舍乞丐?
二人起初也想过给人帮工混口饭,但大户人家一般见他们年幼,无甚力气,不要他们。
小家小户又没什么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故此,俩人干得最多的还是偷鸡摸狗的勾当。
眼见云羿情绪不振,祝小庆便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祝小庆是个热心肠,热心肠的人通常比较健谈,片刻功夫,二人就熟络了许多。
正事儿放到了最后,礼数不仅仅是指与人见面问候的礼仪,衣食起居、行止坐卧都有一套规矩,甚是繁多。
二人散漫惯了,受不了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学了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去见隔壁的莫陆离。
莫陆离较二人年长,约摸十八九岁,生得白白净净,虽然身着道袍,身上却带着浓浓的书生气。
据祝小庆先前所说,莫陆离是荆州人,他的父亲以前是个武将,六年前黄巾之乱爆发,其父参与镇压黄巾反贼,功未成身先死。
由于他并非正室所出,其父亲死后,主母就将他们母子赶了出来。
后来其母染上了风寒病故,得遇左慈馈赠钱才安葬了母亲,随左慈来到了长安。
双方互通姓名,云羿道明来意,没想到莫陆离竟然突然来了句:“你会射箭?”
云羿愕然摇头,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莫陆离见状略感失望,没有解释的意思,取出三套文房用具,教二人认字写字,同时在旁解释字义。
不同于随性的祝小庆,莫陆离沉默寡言,往好听点儿说叫不苟言笑,说白了就是个闷葫芦,除了解释字义,别的话一句也不说。
二人在旁听得好生乏味,照猫画虎写了几个字,还写得歪歪扭扭不成形体,后来觉得手腕泛酸,干脆丢下笔杆子回房睡觉。
傍晚的时候,左慈回来了,见二人竟然躺在房间睡大觉,怒气冲冲地罚二人出去面壁,晚饭也不许吃。
乌角别院只有他们五个人,左慈没有雇佣人仆役,一日三餐都是祝小庆在做,左慈闲暇时间要么外出,要么就是在正殿念经。
莫陆离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是在屋子里读书,也不见去厨房给祝小庆搭把手。
如此一来,云羿也就能够理解胖子之前为什么说祝小庆人很好,就是有些孬了。
晚饭是用脱了壳的麦面煮的面条,这种精细的食物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才能享受的,二人之前没有吃过,这次也没能吃到,馋得直流口水。
天黑下来之后,祝小庆鬼鬼祟祟地走到二人跟前,自怀中取出了两个白馍。
二人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抢过白馍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胖子突然无声落泪。
“怎么了?”
祝小庆诧异发问。
胖子光顾着抹泪了,还是云羿接过了话头:“以往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一伙儿人都会去大户人家门口蹲着,盼望着那些老爷夫人们能把吃剩下的饭菜赏我们一口。
有一次讨了几个白馍,另一伙儿乞丐看着眼红,跑过来跟我们抢,我们当中有个叫小六子的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
“你们快吃吧,我先走啦,不然被师父发现我也得被罚站。”
祝小庆拍了拍哽咽的胖子,转身欲行。
“违背师命,你们三人到子时再回房睡觉。”
左慈的声音冷不丁地传出。
三人闻声齐齐地看向院中,只见左慈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庭院中。
眼见左慈面带不悦,三人皆不敢答话,目送左慈回返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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