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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没听那词中云踏雪归么?我看这焦头烂额的该是另有其人。”
正说着,忽见同僚朝后一努嘴,奚笑道,“焦头烂额的正主来了。”
众人纷纷回首,只见薛峥端坐马上缓缓行来。
他本就生得玉树临风姿态端方,平日里这般策马而至常引得旁人侧目而视,如今更是收获无数注目,只是那注目中更多的是不怀好意冷嘲热讽。
薛峥早看见众人眼光,只作不察,依旧目不斜视,行至众人近前翻身下马,一一见礼,态度自是不卑不亢,众人一时从他面上窥不出什么,也只好暗自腹诽一段,待宫门开启,方按品阶鱼贯而入。
这厢薛峥却是心内焦灼,苦于无人可诉,又兼担忧周元笙近况,更添郁郁。
好容易捱过朝会结束,便去寻前次牵线引路的内臣,方从他口中探知,原来周元笙却已告病在家休养,一连三日不曾进得宫来。
只是薛峥不知,这禁苑之中尚且有比他还焦急之人。
巳时刚过,皇帝于宣政殿中与臣工议过事,便有内臣来报,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帝放下手中兔毫盏,回望身后侍立的成恩,一笑道,“去给皇后点一盏阳羡茶来,去去火气。”
成恩会意,躬身道了声是,匆匆退下。
不多时,皇后徐徐步入殿中,向皇帝行礼罢,在下首处坐了,手持一封奏本,含笑道,“早前臣妾和皇上提起,命钦天监的人将几位储妃人选的生辰和太子的合过,如今结果已出,臣妾便拿来给皇上过目。”
内臣接过奏本呈上,皇帝略略一看,已是颔首笑道,“周氏长女与太子最合,看来坊间之言倒是不虚。”
皇后淡然一笑,道,“皇上是说近来风传的四句歪诗?臣妾听了,只觉得言辞不明,也未见得有什么意思。”
皇帝轻轻敲着御案,道,“哦?皇后不觉得是在说周氏长女么?”
皇后摆首道,“这样的风言风语,自然是别有用心,只是刻意为之,难免穿凿附会。
臣妾是不信的,总归还是钦天监亲自测算的可靠。”
皇帝淡淡笑了笑,道,“钦天监的结果亦如是,足见民间也是有能人异士的。”
皇后仍是端着笑,见他句句不离那传闻,知他疑心,索性暂不多言。
却听皇帝缓缓问道,“这个结果,朕不必看也知道。
皇后想必也早就知晓了罢?”
皇后眉尖轻蹙,问道,“皇上指的早,是谓多早?”
皇帝道,“早在周氏长女甫一出生之时。”
皇后舒展眉目,掩口一笑道,“臣妾又不是神仙,也不会推算命理,哪儿能知晓那些个事。”
皇帝摇了摇头,道,“所以皇后是来告诉朕,你并不信外头的传言?”
皇后展颜,温婉颔首道,“自然,臣妾从不信这些,皇上英明睿智,想来也一定不会信的。”
皇帝闻其言,朗声笑了起来,笑罢方道,“英明睿智如唐太宗,也曾经不信袁天罡之言。”
话音刚落,皇后脸上已是白了一道,皇帝盯着其面色瞧了片刻,复又将目光落在那奏本之上,慢慢道,“朕险些忘了,周氏次女人品亦贵重娴雅,朕观其生辰,与太子倒也颇为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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