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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宜泽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只觉得时骨的眼神很阴冷,明明那张脸还是漂亮的,脸部线条也不锋利,却总给人一种玉面狐狸的感觉,说不准什么时候时骨就会显出原形,一口咬上李宜泽的脖颈,锋利的牙齿陷进柔软的皮肉内,鲜血喷涌而出,将她一击毙命。
他们就这样一站一坐,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时骨站起身,语气轻快:“那就借一步说话吧,你在这里等等我,我送送李小姐,马上就回。”
后面的几句话是对着金呈新说的,说完以后,时骨跟在李宜泽身后,和她一块出了便利店的门。
此刻夕阳西下,太阳像一枚红透了的果子,慢慢地沉入地平线,余晖洒满大地,为世界铺上一层柔和的金纱。
夜幕渐起,晚风微凉,李宜泽在一棵梧桐树下站停,她看着时骨,小心翼翼地问:“时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时骨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远,他高高地挑起眉,“是你在river里给我下药的事,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如果是下药的事,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手段太拙劣了,全是破绽,让人很轻易就能发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不是别有所图。”
三瓶洋酒,她那么明显的只动了自己面前已经开封的那瓶,还时不时地观察周围人和时骨的反应,以及酒杯递过去的期待和坚决,这一系列动作简直是太明显了,不仅明显,而且还愚蠢。
路灯皎洁明亮,洒下一片纯白色的光影,映亮了时骨漂亮的脸和那枚闪着银光的耳骨钉,他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带有惋惜意味道:“李宜泽,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可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李宜泽焦急地解释,连音量都提高了几分,“我喜欢你,可是你却不为所动,我才想这么做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只是病急乱投医,乱了分寸而已!”
“你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
路灯下,时骨露出一个纯真到残忍的笑,眼尾那颗红色小痣被灯光照射的通红,映在李宜泽的眼底,他的声音很柔和:“我甚至连你的性别都不喜欢,只喜欢男人,对男人感兴趣,难道雅文没和你说过么?”
他喜欢男人的事,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身边玩的好的几个朋友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时骨也没想瞒着自己的性取向,有时候别人问起来,他也会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
李宜泽依然不死心,甚至向前走了几步,离时骨更近了些,她的眼睛睁的很大,“那又怎么了?我喜欢你,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我喜欢的东西和人就要得到!
你是弯的又如何,都没和我上过床,你怎么就知道你对我一定不感兴趣?”
她往前走,时骨就向后退,他单手插兜,晚风吹起他的发丝,时骨觉得李宜泽真是疯了,他哂笑一声,:“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对女人也硬不起来。”
“可是你那天明知道我给你下了药,却还是把那杯酒给喝了,这又是为什么?!”
李宜泽质问他。
当然是因为遇到了闻寒洲啊。
时骨在心里想。
那晚在环境昏暗,乐声嘈杂的酒吧里,但凡换成其他人,但凡没有那遥遥相望的一眼,时骨都不可能喝下李宜泽递给自己的酒,本想让她为自己做件嫁衣,顺水推舟地和闻寒洲发展点不正当关系,最终却没能成功,还白白让他发了五六个小时的热,难受了整整一晚上。
“因为我当时脑子一热,抽风了。”
时骨随便敷衍了一句,正色道:“李宜泽,有一些关于你的pdf我其实是看过的,在你刚说要追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一些行为确实是非常的恶劣,不过没有影响到我,我也不会过多说什么,毕竟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但是现在你的行为影响到我了,不管这杯酒我喝不喝,你都不应该做这件事,所以,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李宜泽不死心地咬着嘴唇,“哪怕是做朋友也不行么?”
“我的朋友们不在酒里给我下药。”
时骨平静地回答她。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暗到时骨在路灯下无法看清李宜泽的脸,华灯初上,大街上的车流量比刚刚多了一些,嘈杂的声音流入时骨的耳朵,吵得他有些头痛,时骨环顾四周,正色道:“天色也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和我朋友回家了,等下还有作业要写,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平时事情比较多,没空理你。”
说罢,他转过身,朝着便利店的方向走,留下李宜泽一个人站在那棵梧桐树下,呆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时骨,我不信你是真的喜欢男人,也不信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我要去问梁晰言!”
听到最后三个字,时骨的脚步顿住了。
李宜泽看他顿住,内心一阵窃喜,继续得寸进尺:“我要去问梁晰言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张雅文闹掰了,和梁晰言的关系可还好得很,他上次和我提过有关于你的事,你还不知道吧?”
灯光下时骨的背影纤薄削瘦,墨黑色的发丝间夹带着几缕宝石蓝色的发丝,他的影子在地上被拉的很长,白色的衬衣衬的他肤色更白皙细腻,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光洁的,如同牛奶般丝滑的绸缎。
可时骨只是顿了一瞬,扔下了一句话给李宜泽,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便利店,连几秒钟都不肯多停留。
“你去问吧,随便怎么样,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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